賣吧!”童一念看了看天色,快要到傍晚,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連續吃了幾天外賣,我快嘔吐了!”傑西連連抗議,最後提議道,“我想吃點家常菜,我們去粱叔那吧!”
倒
是很久沒去了……
童一念想梁媽媽的手擀麵,想梁媽媽的味道……
“好啊!”她歡快地答應。
於是兩人衣服都沒換,穿著運動裝就上了車。
從傑西這兒到梁媽媽那比較遠,童一念開啟車窗,一邊看著窗外熙攘的人群和參差不齊的高樓,一邊聽傑西播放的音樂,慢慢地,心事浮上心頭。
有心事的人,真的不適合靜下來。
然而,那千頭萬緒還沒理清,她卻看見了那樣一副畫面……
那是一處公寓的花園,臨街,花園的長椅上坐著一男一女,男的身影是如此的熟悉……
她急叫一聲,“停!”
傑西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立刻緊急剎車停了下來。
她看見,女孩把身體偎向了男人懷中,很是悲切的模樣……
她閉上眼,不想再看。
轉過頭來,關上車窗,平靜地對傑西說,“沒什麼,看錯人了,走吧。”
車,重新啟動,車裡的音樂仍然悠悠揚揚,像一根長長的線,繞著她的心,一圈,又一圈……
剛才那個男人,是陸向北……
而女人,是伍若水……
她覺得眼睛刺痛得厲害,卻努力讓自己嘴角彎起微笑的弧度,她不在意,真的,他和伍若水也好,和鶯鶯也好,他們本來就是一個圈子裡的人,是同一種人,而她自己才是外人,不自量力非得將他從他的圈子裡隔離出來,最後受傷的不過是自己罷了……
如今,正該是他和伍若水相互安慰,抱頭痛哭的時候,死的不是正是他最值得珍藏的初戀和她的姐姐嗎?相同的悲傷,相同的回憶,兩人有的是共同語言。
她童一念算什麼?是害死他們親人的兇手罷了……
想到這裡,胸口還是一陣一陣劇痛,像有個箍子,勒住了她的心,並且越箍越緊,越箍越緊,緊得她快要窒息,痛得她無法忍受……
趕緊又開了車窗,對著外面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然後,悄悄讓眼淚流淌在窗外的風裡,不讓傑西看見……
傑西這幾天為她已經夠勞心勞力的了,她不要他再為自己難過……
其實,她不知道,傑西早已將她的難受看在眼裡,也估計到她在窗外看到了什麼,只不過,她不說,他亦不會追問,只是選擇了他的方式,默默陪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難過就好……
車,停在衚衕口的時候,童一念又恢復了輕鬆的模樣,只是她越這樣,傑西越難過,他知道她是裝的,這妞骨子裡還是倔強的,只在最不堪負荷的時候流露她的軟弱,稍稍好點就開始逞強……
而他更難過的是,他的陪伴他的安慰終究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不知道她的傷,究竟要誰來,才能完全治好?
正想著,童一念卻過來拉他的手,“來,快跑!”
他回神,微微一笑,隨著她的腳步,兩人手牽手像小時候一樣往梁傢俬房菜館奔去,一路,留下她嘰嘰咯咯的笑聲,宛若歲月的風鈴,飄散在風裡。
今天的菜館不是很忙,就粱叔一個人在招呼,童一念打了聲招呼,便問,“粱叔,梁媽媽呢?”
粱叔見是他倆,很是高興,指了指裡面,“今天有點不舒服,在裡面休息呢。”
“哦,那我們倆先去看看梁媽媽!”
童一念牽著傑西的手就要進去,傑西的電話卻響了,他到了聲歉意,先接了電話,眉頭就皺了起來。
“怎麼了?”童一念等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