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兒委屈地點點頭,還橫了杜恆霜一眼,似乎在責怪她不該沒事逗他玩……看得杜恆霜和杜恆雪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給陽哥兒洗了手,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吃點心,杜恆霜和杜恆雪就著一杯清茶說起話來。
“……原來夏侯老夫人是為了這事兒來的啊。”杜恆雪看著手裡的茶水出神。
杜恆霜輕抿一口清香的茶水,慢慢嚥下去,唇齒留香,讚道:“真是好茶。”又問杜恆雪:“雪兒,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我本來沒想過要嫁給夏侯元,但是夏侯老夫人說的話,又讓我覺得有道理。”
“有道理?什麼道理?”杜恆雪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杜恆霜問道。
杜恆霜放下茶杯。細細跟她分析:“如果能嫁到夏侯家,我就不怕蕭家再整什麼么蛾子,我也會有足夠的勢力將孩子留在我身邊。”
杜恆雪笑了笑,搖搖頭,道:“姐姐,你怎麼糊塗了?你是成親啊,你以為是找幫手打架?”
杜恆霜一窒,鴉翅般的長睫毛忽閃兩下。看著杜恆雪發呆,“……什麼找幫手打架?”
杜恆雪忍不住用手撫額。她原以為自己夠笨了,原來姐姐笨起來,比她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姐姐,你想想,夏侯老夫人是想讓你嫁給夏侯元,你老實跟我說。你心裡到底有沒有夏侯元?”杜恆雪肅然問道。
杜恆霜瞠目結舌,道:“怎麼可能?我一直當他和言朝一樣……”說完杜恆霜馬上就明白過來,忙用手拍了拍自己額頭,訕笑道:“喲,我果然是糊塗了。還當件正經事想呢。”
“是啊,姐姐,你既然當夏侯元是跟言朝一樣。那你有想過要嫁給言朝嗎?”杜恆雪拎起茶壺,給杜恆霜續茶。許言朝是她們的弟弟,如果當夏侯元是兄弟一樣,當然談不上別的東西了。
杜恆霜笑道:“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又嘆息道:“我只想著如果能得個名份,不管夏侯元納多少妾都行,只要能幫我對付蕭家。”
“姐姐,我是旁觀者清,我看得出來,夏侯元對姐姐還是有幾分真心的。但是有多少真心我也說不上。因為我們都是過來人,深知男人在成親前無論多好都是不做數的。到底合不合適。其實還是要看以後啊……”杜恆雪幽幽地嘆口氣,無聊地取了一塊點心,慢慢嚥下去。
杜恆霜沒有說話,望著正在大快朵頤地陽哥兒出神。
杜恆雪又道:“姐姐,你既然心裡沒有夏侯元,就不要再想婚嫁之事。成親之事非同小可,總之不能輕率。不過……”杜恆雪頓了頓,偏著頭笑道:“姐姐早早地把家安在定州。我還以為姐姐對夏侯元……有那麼點兒意思呢,不然怎會千里迢迢,從長安來到定州居住?”
杜恆霜愕然,“你怎麼會這樣想?”
“誰都會這樣想。包括夏侯元,和蕭大哥。”杜恆雪毫不客氣地道,“難道我們都猜錯了?你來到定州住下來的目的,不是夏侯元?”
杜恆霜苦笑,伸指頭點了杜恆雪的額頭一下,“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鬼靈精了?真是跟著許二哥學壞了。”杜恆霜嗔道,跟她解釋,“我來定州住下,是為了別的事情,並不是為了夏侯元。不過,也不能說跟他沒有關係。總之,是因為他,我才萌發到定州住一陣子的心思。”
杜恆雪兩手一攤,“吶,還說不是因為夏侯元。姐姐,你到底心裡在想的什麼?你自己明白嗎?”
杜恆雪話說到這份上,杜恆霜發現自己不解釋都不行了。如果不把這件事說清楚,恐怕不僅杜恆雪、夏侯元,就連……都會誤會自己是真的為了夏侯元,為了嫁入夏侯家,才來到定州的。
“這件事說來話長。”杜恆霜左右瞧了瞧,見伺候的人都在外頭回廊下守著,跟前只有一個一歲多的陽哥兒,就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