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警車、救護車,密集地停滿了山麓。
無數的紅燈正在黎明淡藍的空氣裡閃爍,最後一輛車正穿過車輛間的縫隙,遠遠地開過來。
在他們背後,遠處,河水在晨光的照射下閃著光。
Anton逐一地看著那些車,辨認那些各式各樣的牌子,他至少看見了5個州的警車──他看見了州警的,縣郡警察的,他看見獵鷹的,賓州獄警的,最遠的他甚至看見了特拉華海岸警備隊的一輛車。
Anton站在山坡上,喉嚨劇烈地顫抖起來,淚水湧進了眼眶。
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動作,注視著他。有的人手裡還提著槍。有的人肩膀上纏了繃帶,臉上帶著汗水和泥汙。
Anton回過頭,在他身後,最先跳下去的人,把Rene的擔架抬了出來。
山洞邊,山勢陡峭。一隻手伸過去接過了擔架,接著是第二隻手。
“Anton!”一個高大的人影向他走來。
昏暗裡,聽見聲音,Anton幾乎以為是Roger,但是那大塊頭比Roger大了一圈。
“我是Harrison!”一隻手向他伸了過來。
朦朧地晨光中,他看清了那人胸口,一隻展翅飛翔的獵鷹標記!Roger的哥哥!一瞬間,一股暖流湧上全身。
“抱歉我們來晚了。我們在執行任務的歸途中收到訊息。” 他們的手握在了一起。
“Harry,”Anton心裡隨之湧起一陣歉意,“我沒照顧好Roger……”
Anton感到對面的人笑了一下,飛快地擺了下手,“Anton,他跟我們一樣,是個警察……”
那一刻,他們就在在晨光裡默默地對視,什麼都沒有再往下說。
身邊,Rene的擔架遞上了山稜。
“我看看他。”Harrison飛快地轉身俯身去看Rene。
擔架上,Rene面容平靜閉著眼睛,呼吸均勻。Harrison疑惑地回身看了眼Anton,“他睡著了?”他不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山稜上,Harrison的手接過了Rene的擔架。
山稜下,一隻手伸過來,繼續握住了擔架。
人們把Rene的擔架沿著山坡傳遞了下去。
Anton看著Rene,就在一個又一個警察手裡,一直被送上了救護車。
“是他嗎?那是他嗎?”有人輕聲問,不少人走上來。
“這是老虎?”
“噓!”
“他是睡著了嗎?”
“讓他睡吧。”
Anton聽見那稱呼時,出乎意料地沒有一點吃驚。
他只是扭頭看了看擔架上那睡著的人,一瞬間心裡想的卻是那隻信封:週一, Patrick就要上班了。
更多的警察上來跟Anton打招呼。
“我是賓夕法尼亞州警XXX。”
“米德爾頓縣警##”
“我是三點鍾聽見的訊息”
“我是四點鍾。”大家交換起資訊。
“你們那警官叫什麼?”一個警官問Anton,和善地笑了下,“他的嗓子都喊啞了。”
“12點到兩點,我趕來的路上,一直能聽到他的聲音。”又一個警察說。
“Harvy!!”
救護車裡,醫生接過了Rene。Anton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