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伏,喉嚨哽咽了一下,“你不是說那藥只是令她窒息,造成詐屍的假象麼?”她雖然被禁在這深宮,但她不是沒有眼線,雖然白筱在宮中被詐死,但她的死卻是捂下的,只得皇家幾個關鍵人物知道,可是到了今天她的死訊卻傳的沸沸揚揚,至於死因,卻還沒人回報,說還在查,
“的確是,不過在她前往敘寧鎮路過青峰時,馬驚了,她被拋下了青峰。”
賀蘭深吸一口氣,閉上眼,兩行淚滑下來。喃喃道:“他是故意的他是故意的。”
“宮裡是殺,宮外也是殺,他何必如此?你不肯告訴我為什麼,我怎麼幫你?”容華一臉淡淡然,對她這幅悽然痛苦之色,全不為所動,只欣賞手中的飯碗上的花紋。
“一切都結束了,還有什麼可說。”賀蘭任淚珠一滴滴滾落在裙幅上留下一點點水印。
“如果她沒死呢?”他將手中碗轉了半個圈,繼續看上面的浮文。
賀蘭一愣,“你有什麼發現,是麼?”
“沒有。”他為頭也不抬,淡淡而言。
賀蘭胸口又是一睹,“那你何出此言?”
“感覺而已。”他終於抬起臉看她,將手中碗筷遞到她面前。
賀蘭盯著他看了一會,“我信,你的感覺一向準。”從他手中接了碗筷,夾了些飯粒送進嘴裡,可是久未沾水,飯粒入口,幹得即時噎住,一陣咳。
容華自桌邊斟了杯茶遞給她。
她接過一口飲了,仍止不住咳。
容華從她手中拿過茶杯,放回桌上,半回了頭睨視著仍有些輕咳得她,“你是聰明人,餘下該怎麼做,你該明白。”說罷撩簾出去,對戰戰兢兢恪守在門口的秀秀道:“沒事了。”
秀秀如釋重負的長鬆一口氣,含著淚看著他白色修長的身影隱在花叢間,才返身進了屋,見賀蘭已在自行用餐。
容華在榮府前面下車,負手抬頭望了望大門上的榮府二字,身後早有小廝向門裡地上他的名牌。
他雖然只是南朝太子的面首,但他絕世的醫術極受人尊重,倒不敢有人輕看他,慌忙接下,引著往裡走。
南北朝雖然不合,但終是有這些千絲萬縷的關聯。北朝公主過世,南朝理當派人前來祭拜。白筱只是未成年的公主,並未攝政,所以南朝官員正服前來就顯得有些作怪,再說古越出巡,不在朝中,無人點名差誰前來,南朝中大臣自不願沾這樁晦氣。於是便有臣出謀推了他前來。他一貫不喜與人相爭,自然也不駁他們,加上住的又進,也就沒加推辭,順著他們的心意來了。
榮府大門洞開,門上插著白幡,一地的紙錢隨著風翻卷糾纏著他的長袍下襬,他一走動,便離了他的衣襬擦著地面飄遠。
門裡兩排白色的燈籠將黑夜照的如同白晝。
裡面亂哄哄的人來人往,無二無人說話,安靜的只剩下腳步聲。
大堂設這靈堂,紫檀棺材上扎著白花,斗大的奠字,十分耀眼。
曲崢一身素白布衣,額上橫著條白布帶,神色木然垂眸的立在棺邊,賓客來去,好像均與他無關。
直到聽到堂外傳了聲。“南朝容公子祭奠。”才抬了眼皮朝從門外進來的白衣人影看去。
容華接了服侍在一邊專門為前來祭奠的客人點香的小廝送來的香,對著棺材俯了三俯,將香插進香爐,才靜望著眼前棺材。
根本沒尋到白筱的屍身,這棺材也不過裝了套衣冠。
曲崢冷眼看著他一絲不苟的完成禮俗,見他又是這副神情,才到:”如果來的是古月太子,她一定會很開心。“
容華睨了他一眼,淺淺一笑,”可惜他出巡了,並不知此事,如果知道了,定然會來,不過他來了怕不是為了祭奠她,而是看你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