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溫蓉蓉吃進去一口,瞪著眼睛問南榮慎,面色有些泛紅。
「你身上有血腥味。」
南榮慎沒有回頭,談論這件事非常的大方,他側頭用肩膀蹭了下鼻尖,一錯不錯地盯著海面,說:「我每天離你那麼近,自然知道。」
其實修者……幾乎都是五感敏銳,妖奴們更是敏銳。
溫蓉蓉不敢再深想,再深想,她得羞恥的從這船上扎進海里。
幸好紅煙來的時候,什麼都有給她準備一些,溫蓉蓉倒也沒有遭罪。
她邊吃魚邊默默地看向除她之外的兩個女修,心裡想著修士到底還是和凡人不同,她們就沒有這種煩惱。
一小塊烤魚,已經奢侈得很了,卻也幾口就要吃光。
溫蓉蓉貼心地給南榮慎留了一口,南榮慎也沒有矯情,張口接了,側頭對著她勾唇一笑。
他這些天都戴著面具,連睡覺也不摘下來,此刻站著,也是用完好的那一邊臉對著溫蓉蓉。
溫蓉蓉問過他難不難受,他說不難受,但其實溫蓉蓉知道南榮慎是在意他的容貌。
溫蓉蓉並不在意南榮慎長成什麼樣,畢竟溫蓉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想,他對南榮慎動心並非一朝一夕,他們兩個算是日久生情。
這個日久,當然一定會包括南榮慎重傷瀕死,一度沒有人樣的那段日子。
可是這樣掏心掏肺的話,溫蓉蓉並不打算現在就說,南榮慎喜歡遮著,溫蓉蓉也不攔著。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誰又不是為悅己者容?
溫蓉蓉站在南榮慎的身邊,慢慢地把自己的頭靠在了南榮慎的肩膀上,享受著片刻的安寧,和來自南榮慎身上永恆不變的溫暖。
天邊的黑雲還在不斷地堆積,分明是正午,但此刻的天色已經接近全黑,本來風平浪靜的水面,也因為忽然而起的海風,變得起伏不定。
所有人都高度戒備,但是先來的卻不是海中的妖魔獸,而是瓢潑一樣的大雨。
大雨下得又急又猛,宛若天漏,但這雨點砸在身上,卻並不寒涼,而是讓人覺得有種難言的舒適。
眾人定了定神,將被淋濕的手臂湊近了仔細看,這才發現這雨水的顏色不太對,並非尋常水滴的透明,而是血紅色。
「天上在下…雪靈脈!」齊滿月抹了一把臉,張開了嘴去接天上密集的雨水。
他們的衣物淋濕了,貼在身上,宛如浸泡在血靈脈之中,整個天地一片沁人心脾的清涼與舒適,連迎面吹來的腥鹹海風,也變得不那麼讓人難受。
然而就在眾人的精神,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鬆懈的這瞬息的時間,異變陡生――
一條粗如樹幹一樣的黑紅色足腕,偽裝在疊起的海浪之中,在暴雨之中悄無聲息地朝著眾人腳下的大船靠近。
而後突然遮天蔽日,自海中舉起,朝著船上狠狠地抽過來。
南榮慎和溫蓉蓉手中的弩箭,迅速朝著足腕射過去,火光炸裂在足腕之上,弩箭的尖端炸裂之後滲透出腐蝕的酸汁,將足腕錶面腐蝕了一個大窟窿。
足腕吃痛,卻並沒有縮回海中,而是在船隻之上瘋狂地甩動抽打,試圖把讓它疼痛的東西甩脫。
齊滿月手持斬魔刀,狠狠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雨水,側頭看了一眼已經伺機甩起了鎖鏈,將這巨型足腕的尖端給成功纏縛住的迎春。
齊滿月足尖在夾板上一點,手中斬魔刀橫劈,掃開連綿的雨幕,飛身而起,自半空中持著斬魔刀狠狠朝著那足腕剁下去――
「噗嗤」一聲,那被迎春以鎖鏈纏縛住的足腕,生生被砍掉了一截兒,斷面還因為斬魔刀的腐蝕液體,滋滋作響。
足腕疼得翻了過來,那之上,每隔一段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