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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頁

喬安雖然腦子轉的慢,但是她始終謹記這一點,所以不管菲爾德怎麼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或者看似燦爛無辜溫柔體貼對她各種的好,她都苟得認認真真,不多聽不多看不多想,祂愛怎麼折騰愛咋咋地,她都讓吃就吃讓喝就喝讓陪聊就陪聊,其他一概不管,老老實實裝死,

看著菲爾德那雙黑到詭譎的眼睛,喬安很想扭頭就鑽回被窩裡繼續裝死,但是她不能。

喬安用力握了握手,艱難說:「那如果我特……特別想知道呢?」

菲爾德沒有說話。

房間裡一片死寂,喬安只能聽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彷彿被一隻大手慢條斯理攥緊,在越來越壓抑凝固的氣氛中,帶來未知的不可名狀的本能恐懼。

那是上位者對下位者源自本能的支配和掌控。

那才是撕裂開所有溫情人性偽裝後,最真實的神明。

傲慢,睥睨,霸道,冷酷,漠然,生殺予取予奪,不可置喙、不可抗拒,只能匍匐著選擇臣服和順從。

喬安能清晰感覺手臂上大片大片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她的手不受控制地開始輕顫,每一寸細胞都叫囂著恐懼和逃離。

但是她硬是握緊手,指甲深深叩進肉裡,她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冕下,您說過,您不會再騙我的。」

冰冷壓抑的氣息驟然撕裂。

喬安耳朵一片嗡鳴,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已經死掉。

「唉。」

她聽到了長長一聲嘆息,帶著些苦惱又寵愛的語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喬安坐在那裡,整個人詮釋著什麼叫汗如雨下。

喬安抖著手摸出來帕子,擦拭額角的汗水,菲爾德側著身,一手撐額,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既然這麼害怕,為什麼還要問呢?」

喬安吸了吸鼻子,不答反問:「您還沒有告訴我。」

「好啦,告訴你。」

菲爾德慢吞吞地說:「因為很久以前,我的神體被割裂,只剩下靈魂,在祭臺上滋養了千萬年,終於適應了俗世的規則,才能用真身的靈魂降臨。」

聽起來很慘,像是一個迫於形勢不得不苟延殘喘的故事。

喬安卻說:「您的神體是被光明神割裂的嗎?」

菲爾德用無奈又有點小委屈的眼神看她,像是譴責她刨根問底,非要傷自己的自尊:「是啊。」

喬安默了兩秒,冷不丁問:「那您是自願的嗎?」

菲爾德這次沒有出聲。

他靜靜看著執拗等著她答案的喬安,那雙寶石般剔透美麗的眼睛裡還殘存著忐忑和驚恐,卻是那麼堅定,明亮到灼目。

菲爾德突然莫名的悸動,心口像是被什麼戳了一下,又麻又癢。

「是,這是我以前計劃的一部分。」

他捲了卷鬢角的柔軟的碎發,懶洋洋說:「神不能殺掉自己,所以我故意設計鉑拉「殺了我」,讓他割裂我的神體,然後我再把我的肢體分散埋藏到尼爾加大陸的各個角落,最後將靈魂藏在祭臺上封印,透過漫長的時間緩慢等待著規則的認可,直到我被你喚醒的那一天。」

喬安覺得有點喘不過來氣。

她甕聲甕氣:「那您的肢體……都藏哪兒了?」

「有些忘記了。」

菲爾德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比如那個加雷大峽谷,無垠之海邊上也有,還有幾座高山密林什麼的……時間太久,不太記得了。」

喬安一言難盡地瞅著他。

「真的,這個不騙你,真的忘記了。」

菲爾德無辜攤手:「你要理解,我畢竟是個昏睡了幾千年的老人家;當然,如果你真想知道,就再等等,等它們吸收夠了力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