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池又發出靈魂拷問:「然後在深夜去村民家借嗩吶?」
黑河啞了,對啊,嗩吶都被盧卓毀了,要不然他們能跟著盧卓進來嗎!這盧卓,跟新郎一樣該死!
兩方對峙隨著黑河和顏池的加入變成了三方混戰。
大部分時間顏池、黑河在跟盧卓一起打新郎,但是黑河時不時小黑手偷襲一下盧卓。非常悲催的是,他們兩個不僅打不過新郎,就連盧卓也打不過。
何無沒眼看了,都是什麼戰五渣隊友。
秦武柳沒有參戰,他在仔細翻找著地上的東西。
他從子孫寶桶裡找到一雙紅色筷子,拿著走近何無:「這個副本涉及了很多民間怪談。我曾經看過一個說法,用筷子夾手指會讓不屬於身體裡的魂魄離開,我試試,你別怕。」
方法是有用的。
筷子一觸碰到何無的指尖,新娘的身體就開始了劇烈的抽搐,何無更是感覺到了靈魂的震顫。她感到了刺骨般疼痛,那痛感從她的關節延伸至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她的鎖骨和蝴蝶骨被猛烈地拉拽,像是這些地方被人釘上了釘子,她在努力將被釘住的靈魂從這些地方拉拽出來。
「啊——」
何無從新娘的軀體裡掉落出來,卻遍體鱗傷躺在地上還在不斷抽搐,疼,改天徹地的疼。疼到她甚至張不開口說話。
那麼,剛才發出聲音的那個是……?
何無和秦武柳向旁邊望去,新娘軀體旁邊還有一個流著血淚的靈魂,她的靈魂散發著黑色的光芒,即使沒有軀體那腐臭的氣息也不斷飄散過來。她一抬手,就站了起來,她的膝蓋依舊不會彎曲,如同一個拙劣的娃娃。
可隨著她一步步向新郎走近,新郎開始逐漸顫抖,其他人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新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敗下去,散發著陣陣惡臭,他跪在地上發出哀嚎:「別,你別過來!啊!賤人走開!爸爸,爸爸快來救我!大師救我!」
他在一點點感受新娘曾經的疼痛。
他的骨頭被一節一節地碾碎,他的手指已經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血水溢位來灑了滿地。他在身體在急速地腐爛潰敗,最後只剩下一個頭顱,那張嘴還在不停喊著:「爸爸救我,爸爸救我!」
他的頭骨也開始碎裂,血水從他的耳朵裡流淌出來,最後留下一張嘴,被塞進滿滿的糠,新娘拿著針線一點點將他的嘴縫製起來。最後,地上只剩下一張被縫住了嘴的人皮……
盧卓顫抖著上前:「囡囡是你麼?是你麼?」
新娘回過頭來看他,鳳冠霞帔,面色猙獰。她歪著頭看了一會,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向盧卓伸出手,手掌向上似乎在討要著什麼。
盧卓的眼淚流了下來,他把懷裡的一條已經發黑的金鍊子放在新娘手上:「爸爸沒忘,爸爸答應你的成年禮。」
新娘似乎很高興,身上的黑霧都淡卻了不少。她收緊了手,牢牢抓住手中的手鍊,她變出了好多好多的紙黃金給盧卓,那是她收到的聘禮,是她唯一能夠擁有的東西,她要把她全部都給盧卓。
盧卓緊緊抱著她流下眼淚:「我終於見到你了,囡囡,都怪爸爸不好,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一個人了。」
新娘開心地回抱著盧卓。
她終於收到了她的成年禮。
可她卻永遠留在了她的十八歲。
第50章 婚喪嫁娶·命(10)
盧卓緊緊抱了新娘很久,然後顫抖地摸上她滿是血淚的臉。新娘笑得很甜,即使帶著濃重的妝容,卻依舊像是那個十八歲的純真姑娘。
黑河在旁邊偷偷道:「我們是不是可以跑路了?」
問題是怎麼離開夢境呢?
沒等他們思考,新娘的靈魂開始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