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能救她的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在林九的心裡,蘇頃亂永遠是那個清冷孤傲,心無雜念的人,他沒有執念,也能夠救天尋。
可蘇頃亂卻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也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是心無雜念。
見他沉默不語,林九竟然掙扎著跪起來,她衝蘇頃亂不停的磕頭:“求求你,救救尋姐姐,求求你。”
林九這樣的動作顯然使蘇頃亂一驚,她居然向他下跪磕頭,這每一磕都像是一把重錘,重重地敲落在蘇頃亂的心上。
只是他並不再心無旁騖,並不再毫無執念了。
他只要一見到林九,什麼心如止水,什麼氣定神閒都不過是表面上的玩意兒,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表露的情緒,總是毫無防備就將自己的模樣露出在她面前。
自那刻起,蘇頃亂便會毫無緣故的去對林九好,去保護她。
只是這一次他真的沒有一點辦法:“我救不了她。”
林九聽見這句話後猛地抬起頭,她額頭上溢位紅色的鮮血,血跡上還沾有一些灰沙。這一刻她的眼神裡的最後一絲希望都被抹去:“你騙人!求求你…救救她…”可她最後還是軟下聲來,幾乎是哀求著蘇頃亂。
“她不會有事的,只待她的執念已逝便能上來了。”蘇頃亂的聲音還是冰冷地不帶一點溫度,他瞥了一旁不知所措的華洛嬰一眼,將林九從地上拉起。
“尋姐姐為你做了那麼多事!她那麼喜歡你!你為何不救她!”林九一路哭喊著,她瘋了一般想要用力掙脫蘇頃亂的手,那手太過冰冷太過陌生。
直到回到迴音房,蘇頃亂才鬆開了林九的手,卻不料林九開始大鬧起來,她隨便抓住什麼就向蘇頃亂砸去,桌上的幾頁書紙刮過蘇頃亂如玉般的臉頰,硬生生地颳了一道血痕。
林九還不甘地哭喊著,卻被蘇頃亂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拽入懷裡。
只聽他湊近林九的耳旁,輕輕念道:“我有執念,我有執念。”
☆、神魔相連
林九把自己鎖在房間裡已經好幾天了,她先前難進滴水,後來許是想通了什麼也就照舊吃喝了。
大致半月過去,輕揚被夜幕籠罩,這樣的輕揚就像是困在龍潭的睡龍一般,它只是輕輕地睡著了,白天嚴肅緊張的氣氛,只有在夜晚才會歸於寧靜。
趁著月光,林九悄悄將聲聲亂放在蘇頃亂平時看書的案几上,什麼話也沒留便走了。
現在聲聲亂在她手裡無異於一件普通的樂器,除了能將它拿起,也不能再將它吹響了。
林九在迴音房面前站了許久,此去魔界恐怕也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頃亂…師叔…好好保重。”林九輕念一句,轉過身便快步走了。
她走過留仙殿,一步都沒有停留卻走得更加快,那裡承載著林九太多回憶,她只怕看一眼就會沒有勇氣離開了。
而南如笑正巧看見林九匆匆忙忙離去的身影,他來不及多想便跟了上去。只見林九繞過許多看守弟子直直往神魔之井走去。
神魔之井位於輕揚後山,那裡是輕揚唯一的禁地,沒有人看守,卻設有層層封印。
林九握緊紫晶墜,閉著眼幾乎是用盡全力衝了進去。
這裡雜草叢生,荊棘密佈。僅僅只憑著月光,林九尋著一條極窄的小路走到井邊。
原來,如此陰森可怖的地方會在輕揚。林九早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臉色蒼白地看著面前這口被無數荊棘纏繞住,並上有無數條封印的井,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做這個決定許久,林九這一次是真的要去魔界了,她不僅要拿到神獸血,還要拿回靈珠帶走晴暖。若是完成了這幾件事,那她便跳下執念崖,去陪伴天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