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那個秋天,我阿爸在與契丹人爭奪草場的衝突中,受了重傷,然後……”
隨著梅月英的聲音,二人身下的馬兒越走越慢,漸漸迷失在青青綠草之中,不願離開……
“然後我的二爸,便以我阿爸需要好好將養身體為由,將部落中的權利,盡數攬在了他的身上。半年之後,眼見我阿爸的身體,日日漸好,他為了手中的權利,居然帶著他的人馬,將我的阿爸和阿媽,全都給……”
唉,又是一場血淋淋的狗血劇。
怎麼當二叔的,都是如此的絕情,難道不折騰不成活嗎?
“月英,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向生,才是對他們最大的慰藉。你……”
“誰說我的阿爸阿媽死了?”
沒死嗎?那你哭什麼?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難道只是想騙取小爺我的眼淚嗎?
李代不說話了。
在女人悲傷憂憤的時候,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找抽,左右都不對,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我阿爸和阿媽,只是被他給囚禁了而已,就算他的膽子再大,再肆意妄為而不擇手段,他也不敢做違背祖宗遺訓的事情。”
為了權力,對自己的親兄弟下黑手,囚禁自家的兄弟嫂娘,這都不算違背良心,違背祖宗家規嗎?
難道非要等到他……
不理會李代的沉默無語,梅月英忍住悲傷,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這些事情,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小,還不到六歲,是鍾叔帶我逃離部落之後,我才知道的。”
“鍾叔?哪個鍾叔?”
“我和您說過的。就在我進入王府的第二天,您問起了我的身世,我便與您說過,我的‘父親和母親’,是在與奚人戰鬥的時候,一同罹難的,怎麼?難道您忘了?”
經梅月英這麼一提醒,李代這才想起,當時為了把梅月英變成自己人,他可沒少在她身上下功夫。
現在看來,依舊還是無用功,至少對於梅月英的真實身世,他直到現在,還不甚瞭解。
“月英,你這算是矇騙本王嗎?”
李代有些傷心,自己對她們是那麼好,什麼事情都想著她們,極盡可能的為著她們著想,可依舊換不來一顆真心,自己做人,真就如此的失敗嗎?
如果一個人的悲傷,是兩個人的痛,那兩個人的悲傷,就是整個世界的痛。
梅月英自知理虧,當即忍住羞澀,將李代重重地抱在懷中,溫柔的說道:
“王爺,請原諒月英的迫不得已。那個時候,月英才剛進王府,一切懵懂未知,您雖是位好王爺,可也需要月英用心感受不是?”
這個理由在現代也許還說得過去,可是在古代,卻是要被別人詬病為不忠不義的。
不過仔細想想,梅月英其實也沒有做錯什麼,畢竟她真的不是一個漢人,畢竟她的身世,也不能逮誰都跟誰說。
“王爺,說來此事,月英也不算是矇騙於您,鍾叔夫婦雖說不是我的親生父母,但也算是我的養父養母,說他們是月英的父母雙親,也不為過吧?”
得,和女人講道理,就是自己找抽,自己真的是越活越笨了。
“你說的都對,你是總理,總也有理,小爺我現在只用耳朵聽,啥也不說了。”
犟嘴的都是傻子,小爺我雖然笨,但不是個傻子。
李代認錯的態度,就是讓人稀罕。
於是梅月英在心滿意足之下,放下了所有矜持,將自己俊俏的小臉,耷在李代的肩頭,口吐芬芳,呢喃如春蠶吐絲一般。
“王爺,月英與您說的都是實話。鍾叔一家不僅將我養大成人,還教會了我一身武功,您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