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用力助陣。
“來,拈起來我看看。”婁恬順手招來離她最近的麗人,讓她將畫紙拿立著,好仔細瞧瞧整體看起來的感覺。
麗人乖乖拈著畫紙攤在小姐前方三尺處,問道:“小姐,你還是非買恬靜居不可嗎?”她可不希望哪天真在院子裡挖出可怕的白骨呀!
“恬靜居是我們目前看過最好的一幢宅子了。”倒不是說非買不可,不過若是為了這樣的傳言而放棄恬靜居,著實可笑了些。
“反正我們原先就沒打算在永昌城定居的嘛!咱繼續往南走,定會看到更好的宅子的。小姐記得不?三年前你與大小姐一同南遊風遙城,風遙城繁華熱鬧又有文化,多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原本那兒才是我們打定主意要定居的地方啊!當時小姐也稱讚那兒的宅子建得十分有特色,住起來又舒適的。”寶心說著。
“對呀,小姐,我們起先不是打算在永昌城遊玩幾日而已嗎?你明明跟大小姐說要去風遙城住的。可我們卻一直在永昌城停留,然後一見這人人不敢買的恬靜居,你偏生沒個忌諱,就是想買的模樣。當然買下來當別業是沒啥要緊啦,可……”
“得畫一隻蝶。”婁恬喃喃道,不然整幅畫都是死呆的。“來,放回桌上。寶心,磨墨。”
完全沒有聽進去的樣子。唉!
“是。”兩名丫鬟無奈應道。看來小姐心裡已有定見,誰也別想動搖她了。
婁恬笑看姊妹倆一腔的哀怨,慢條斯理地提筆沾墨,終於好心給了一些回應——
“我從無意到風遙城定居。當時對姊姊那麼說,實屬不得已。”
麗人與寶心同時一愣,寶心畢竟較為靈慧,很快想通——
“小姐是想——永遠不再與候爺府有所連繫,才對大小姐說謊,是嗎?”
婁恬臉上的笑意被一抹蕭索覆蓋,美麗的面孔上有淡淡的蒼白。想畫蝶的,卻遲遲無法揮就,任由吸啜了飽滿墨汁的筆尖跌落下一滴黑液,破碎在白色宣紙上,將她一整晚的工夫,都給毀個殆盡。
“小姐……”兩名丫鬟囁嚅叫著。
“啊!壞了——”婁恬只是輕呼。看了一下,知道修補不回來,於是道:“拿去丟了吧。”
“是。”她們不敢多言,默默接過畫,逕自做事去了。
婁恬走到窗邊,對著外頭的天空出神。
今夜無星又無月,暗淡的,昏朦的,天地皆茫然,猶知她無著無際的心,看不到光亮的來處。
未來,將會是怎麼樣呢?
她不知道。
而,就算知道又如何?
又如何呢……
同樣的夜,厚厚的雲層遮蔽了星月,外頭一片烏漆抹黑。
書房裡兩盞油燈燃在案上助明,一抹年輕頤長的身軀伏在桌案中央振筆疾書,熬夜辦公。
祝老爺總是交付給祝則堯太過繁重的工作,所以這樣挑燈夜戰的情況,三兩天便會來上一回。
如果不是因為那婁小姐的事延誤了他今日的工作安排,現下的他,該是手執一本睡前閒書,舒服地等睡意襲來了。
手中趕著的是明日一大早叔父就要看的帳本,腳邊左右兩側堆得半天高的是一箱一箱的銀兩,他必須逐一核對清點。實際銀兩的數兒,與帳上記錄的,絲毫差錯也不能有。除了數字必須詳實之外,細目也不能弄混。
分門別類,專案多而雜。
出租土地的收入、田租的收入、十來間商號的營收、靠行的貼銀等林林總總……進來的銀兩共分作八十二種歸類。
再扣掉支出去的——有投資千兩萬兩的大項,也有打賞門房僕廝的一兩半銀的芝麻小項,共一百六十九件。
這麼繁重的帳事,找五個計帳的來做,也得花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