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打款。同事拿走存款回單,看也沒看就走了。第二天我去的時候,此“瀟瀟”破天荒地對我眉開眼笑了,我當時就懷疑是不是釦子扣錯位了,或者臉上有顆飯粒?但他只是遞過來一張存款回單,說昨天給我同事辦業務的時候出了點錯,14396列印成了,此回單資料為。後來,每當我想按下“不滿意”按鈕的時候,眼前總是晃動著他那唯一一次的笑臉,讓我拂之不去。
我們每天都得打交道,他知道我的名字,我也必須每天見他。所以我想給自己留點後路,也想讓他的飯吃順口一點。但是,他欺負到我家老人頭上了。
我還是每天數錢,很有趕超葛老的架式。但最近貨多,我又走不開了,於是委託我已逾花甲之年的公公代為存款。晚間,公公說,今天存款的時候,那個眼鏡男數了一遍錢說差一塊,公公叫他再數一遍,他一把丟進凹槽讓老人自己數。兩萬多塊,有零有整!老人聰明,數了個零頭,是對的呀!眼鏡男目無表情一點歉意沒有。
我知道,深感抱歉的應該是我。我不該每天存那麼多錢,還有零有整,有好有破,太麻煩人家了。而且,打入某人帳戶的錢,一天之內,他就取走了,銀行一分錢沒得賺,白白為我服務的呀!
現在在哪兒還能找到白為你幹活不要一分錢酬勞的地方?——那就是銀行!中國人民銀行!
我深知這一點,懷著深深的歉意在這兒想著此支行的所有工作人員,尤其是“瀟瀟”,每當我想咬牙切齒的時候,他那唯一的微笑,還有那一絲不苟的最後一個動作,讓我一次一次按下“滿意”的按鈕,並將“不滿意”從腦海裡生生地挖去。
看,瀟瀟的影子又在我眼前浮現了:他斜靠在椅背上,將存單的回執細心地摺疊,憂鬱的神情就象在給遠方的兒子耐心地摺疊著紙飛機!當方寸大的紙片慢慢地撕開,那翹起的蘭花指呵護著它一毫米一毫米地裂開,當它終於一分為二的時候,他常常會深深地吐一口氣,多麼傷心的一張臉!當我從凹槽裡撿起還留有他餘溫的小紙片,我的心都碎了:此行又花了我四十三分五十九秒!
100323 素顏美人愛紅妝
發表於4月5日第102期《大武漢》“大城小事”(更名為《面子工程》)
慘遭剝皮抽筋,自殘+他殺。
素顏美人愛紅妝
美人,是自封的;素顏,是經常的;愛紅妝,是符合心理、科學與事實的。
先從我小時候說起。我小姨大我十歲,我老跟著她玩,當然了,她也老把我當玩具玩。有一次,玩過火了,從小姨家回來,我十個手指頭都塗上了亮閃閃的指甲油。吃飯的時候,指頭雖沒有翹如蘭花,但指頭明白我的心意,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小有顯擺。老爸發現了,身為退伍老兵,時任村民兵連連長,對任何人的要求都十分嚴格,他當即將筷子拍在桌上,讓我拿刀子颳了去。當時個性沒長全,對老爸百依百順,無奈,刮吧。
十來歲的時候,踩腳褲風行,可顯曲線之美,任她大象、河馬、蘿蔔腿,人腿一條,我也不例外。那天和老爸、小弟去走親戚,我翻出踩腿褲鄭重地穿上。三人出了門,走了半天走了一二十米遠。我正奇怪老爸今天走路的頻率有點反常,只見他轉過身來,一副忍無可忍的表情:“你回去給我把褲子換了。”
當時民兵連已經解散,老爸手中沒槍,提拎著一支筆任村會計,我不怕他了,問:“為什麼?我不換!”
老爸指著我的腿說:“你……你自己看,象沒穿褲子似的。”
我羞憤交加,轉身就跑,到了家關上房門嚎啕大哭。
小弟過來敲門:“姐,別哭了。”
“嗚嗚嗚……”
媽過來敲門:“蓮子,出來吃飯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