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很快,二人來到了舊舍旁邊。
此時已經是深夜,淡淡的霧氣籠罩著四周,溼氣極重。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裡了。”柳憑盯著不遠處的水澤說道:“在那水澤的下面,走吧,將她挖出來。”
“挖出來?!”祝英臺再次嚇了一跳:“施法消滅掉不就行了,挖出來幹什麼?”
柳憑道:“當然是超度……如果消滅不了的話,她跑了怎麼辦?”
祝英臺只能妥協:“好吧……”
二人找來鐵鍬開始往下挖,不一會兒便露出了一具屍首,和先前那鬼婆一模一樣。
看著她,祝英臺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縮到柳憑的身後,抓著他的衣角,但眼睛卻絲毫沒有移開,依然看著那具屍首。
‘噗嗤…’
柳憑將劍直接插進鬼婆的身體裡。
彷彿一具水囊被戳破,傷口處不斷湧出水來,和噴出的濁水不同,這身體裡的水,竟全是清水。
柳憑閉上雙眼,默唸道:“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霑恩。有頭者超,無頭者生。鎗殊刀殺,跳水懸繩……”
隨著咒語的念出,那屍首冒出的清水開始不斷的蒸發,變成了一個霧人,形似一個老婆婆,懸浮在空中,緩緩向柳憑行禮。
在柳憑身後的祝英臺瞪大了雙眼,很是震驚。
閉上眼睛的柳憑彷彿知道眼前之景一樣,朝那老婆婆點頭示意。
口中咒語依然不停地念著:“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叨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鬼婆開始慢慢的消散,竟然綻放出點點光華,向四周擴散。
“……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賤,由汝自招。敕就等眾,急急超生。”唸完之後的柳憑猛地睜開了雙眼:“敕就等眾。急急超生!”
譁!那鬼婆徹底消失不見。
“搞定收工。”柳憑將坑三兩下填上,對著還在震驚的祝英臺道:“回去睡覺吧。”
“好了……?”祝英臺終於反應過來,隨著柳憑一起走。
半路上,祝英臺問:“奉常,你是道士?”
柳憑點頭道:“嗯,小時候拜了一個邋遢道人為師,傳授了我一點法術……”
祝英臺道:“這被我知道沒關係嗎?”
柳憑道:“算是個秘密嘛,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知道了我的秘密,不是很公平嗎?”
“嗯……”祝英臺點了點頭,顯然有些高興,很是認真的道:“謝謝你,奉常,你真是個好人。”
怎麼總是被髮卡?柳憑有些無言,一路回到宿舍,倒頭就睡。對於祝英臺真的是女人,他還是覺得不錯的,這就叫做金屋藏嬌?或者說用紅袖添香來形容比較好?
看著旁邊的柳憑,祝英臺不自覺的輕聲笑了起來。小時候總希望能和男孩子一樣,能夠肆意歡笑,肆意闖蕩,而不是呆在家中,紅妝打扮,雖然生了一副尋常女子嫉妒的面孔,但她並不在乎這些。
只希望能夠以自己的心意活著,並且交到一個真正的知心好友,感覺到那安心的溫暖,能夠肆意傾訴彼此的心事與快樂或者痛苦。
與那周玉相處多日,雖然關係不錯,但從未有那種安心,也不敢說出自己的秘密。就像是一個無形的隔閡,將雙方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讓她感覺到了深深的失望……
可因為這次意外,似乎找到了一個知心好友?
恍惚間,似是回憶起那傳授自己術法的方士的滄桑面孔,淡淡的笑著說了什麼話……到底是什麼話來著?也想不起來,又懶得去想,思維漸漸緩慢,就這樣迷迷糊糊含著笑意睡著了。
第二十四章似要傾訴一些愁苦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