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直到去年,我得了一本前朝的蘭譜,才知道這是雪蘭,是生長在滇地的。我讓人尋了十幾株,萬里迢迢運過來,卻全都養死了,否則就不會送株牡丹給你了。不過沒有關係,我找到一位專門養蘭的婆子,這種雪蘭她也養過,因為南方都在打仗,她要繞道西安,可能要下個月才能到京城。”
聽著他近乎嘮叨的聲音,羅錦言愕然。
繡著雪蘭的衣裳,她有過嗎?
她已經不記得了。
她還記得那一年,她站在貢院外面,看到古柳下站著一箇中年男人,那一霎那,她以為看到了秦珏。
待到她終於醒悟這不是秦珏時,順著那男人的目光,她只看到藍色的衣角消失在貢院厚重的大門裡面。
“你看到我了?”她怔怔地問道。
“我還看到有兩個婢女在哄著你,你扭著身子不肯答應,你撒嬌的樣子真有趣,那時我才相信你真的是個小孩子。”他含笑說道。
“你以前又不是沒有見過我。”她嘟噥著,亂套近乎。
“當然見過啊,只是你不像尋常孩子,你的膽子很大,和我家的姐姐妹妹不一樣,她們若是被人放到樹上,早就嚇得大哭起來,可你不但不害怕,還唱起歌來。”
“唱歌?”羅錦言瞪大眼睛,真是瞎掰,那時她還不能說話。
“雖然你沒有發出聲音,但搖頭晃腦的,兩隻腳還打著拍子,一看就是在唱歌。”他笑了起來,笑容明亮耀眼,如同書局外晴朗的陽光。
他真的是秦珏嗎?
還是她認錯人了?
或者這世上有兩個秦珏?
長得一模一樣,出身一模一樣,但卻性格迥異的兩個人?
羅錦言迷茫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我早就不記得了。”
“沒事,我記得,我全都記得。我還記得你在天橋時,打賞我一整串銅錢,我數了數,整整四十個,都用紅繩拴著,繫著蝴蝶扣,我從沒見到有人連銅錢都要系成那麼好看的,所以就留下了,窮得叮噹響時都沒捨得花。”
他會窮得叮噹響?
羅錦言忍不住彎彎嘴角,就是這微不可見的小動作,還是被秦珏捕捉到了。
他就泛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你笑了,你終於對我笑了。”
羅錦言氣得想翻白眼,這是什麼人啊,給點陽光就能燦爛,她站起身來,對他說道:“我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你不要再算計他了,有時間練練武功,好男兒要建功立業,不要總想著亂七八糟的,現在國難當頭,若是寧王打進京城,到時換了朝堂,還不知如何呢。“
別人讀書時你在販馬,別人科舉時你在造私船,現在寧王快要打進來了,你卻想著兒女情長,就你這個樣子,到時還有沒有力氣割下趙櫟的腦袋啊。
(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m。閱讀。)
第一四七章 貓兒眼
“你說了好多話,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白伯,上茶。”
秦珏說著,這才發現一旁的小几上早就放著一壺茶。
夏至要過來幫忙,被白伯重又攔住,好姑娘,求求你了,我家大爺好不容易有個獻殷勤的好機會。
可能是吃過虧了,這次夏至沒敢硬推,不過讓她最終決定站著不動的,是因為她看到小姐端起茶盅大口地喝起來。
那不是茶,是酸梅湯。
秦珏倒茶時就發現了,他越發覺得祖父英明神武,把白伯這樣善解人意的人留給他。
“我還是讓人搬個冰鑑放在這裡吧,以後你再來時就有冰鎮雪梨吃了。”他邊說邊給她又倒了一杯酸梅湯。
夏至看得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