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有些於心不忍了,就這樣把個二貨的手指頭割下來,真的好嗎?
且,他帶著短刀也就是裝裝樣子,他四歲開始練武,練了六年,還沒有割過人的手指頭。
他擔心自己割不利索,會讓這不男不女的小子笑話了,這小子也是練家子,只是身嬌肉貴的,沒有下過苦功,學藝不精而已。
沈硯興奮起來,肚子也不是那麼餓了:”你看這樣好吧,你別撕票了,你從我爹那裡得的一萬兩,只分我三千兩就行,那二千兩就當是我的入會銀子,以後咱們就是一個幫會的,一起做上幾筆大買賣,名動武林,快意江湖好不好?“
說這番話的時候,沈硯眼裡都是星星,亮晶晶的,就像是開啟了一扇窗戶,看到了朱梁畫堂外的另一個世界。
秦珏怔住,張大了嘴。
“什麼幫會?我說了我是幫會的人了嗎?”他問道。
沈硯眨眨哭腫得只有一條縫的眼睛:“不是幫會?那是門派,對,是門派,武林高手都是門派的,只有擺不上臺面的才是幫會,就像採|花幫、雞鳴幫一樣。”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行,我無門無派,就是一個人,你武功這麼差,你只能拖累我。”秦珏板著臉,冷冷地道。
人家不帶他一起玩?
“你帶上我吧,我從小沒娘,我爹狠心地把我扔到軍營裡不聞不問,我的命比黃連還要苦,你們這些有爹孃疼的,根本不知道我有多苦。”沈硯又要哭,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好玩的事,人家不帶著他。
“誰有爹孃疼啊,我也沒娘,我爹根本不管我,以前我還有祖父疼我,如今我祖父也不在了。。。。。。”秦珏說著眼圈兒就紅了。
“咱們兩個都沒娘,那更應該一起闖蕩江湖了。”沈硯說著,直挺挺地又向秦珏撲了過來,秦珏再躲,這一次有了惻隱之心,留下一條腿給他,沈硯倒在秦珏的腿上。
當天夜裡,驍勇侯府收到一封信:爹,我被綁票了,快拿一萬兩銀子,放到城外三十里的雷神廟。
驍勇侯看到這封信,火冒三丈,把信撕得粉碎:“小兔崽子,串通外人來訛我銀子,誰也不要管他,我看他在外面能玩多久。”
早有人飛奔著去向昭福縣主報信,聽說寶貝孫子被人綁票了,驍勇侯不肯去交贖金,昭福縣主氣得發抖,哆哆嗦嗦地對身邊的大丫頭道:“去把我的棺材本拿出來,用我的棺材本去贖我那苦命的硯兒。”
驍勇侯得知後,又好氣又好笑,可也不能真的讓老母親動用棺材本,只好當著昭福縣主的面,讓帳房備了一萬兩銀票,派人送到了雷神廟。
從那之後,沈家就多了一位常來常往的小客人,驍勇侯和昭福縣主在問清楚秦珏的出身之後,就高高興興地讓沈硯和他一起玩,至於秦珏常年離家出走的那些英雄事蹟,驍勇侯認為這都不算事兒,比起自家兒子可省心多了。
一年之後,十一歲的秦珏考中秀才,成為北直隸年紀最小的秀才,驍勇侯就告訴沈硯,要向秦珏學學。
從那以後,秦珏就甩不開沈硯了。
第六九九章 喜弄瓦
憶及被沈硯死纏爛打的那些年,秦珏暗掬一把傷心淚,好不容易看著沈硯成親了,輪到生孩子時還要纏著他,好在惜惜通情達理。
沈硯越喝越傷心,越傷心越喝,後半夜時終於睡著了。
秦珏不敢睡,他明早還要去四條街買酸辣粉和鍋魁,他強打著精神看著睡得死豬似的沈硯。
這究竟是誰的媳婦在生孩子?
夜色冰冷,秦珏無奈地抱起沈硯,把他扔到書房的羅漢床上。
沈硯的書房和他的差不多,就連充場面的書也沒有幾本,文房四寶都是上好的極品,書案旁的太師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