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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珏斷然拒絕:“不,我來的時候已經想過了,別人可以不說,但是岳父和岳母是要告訴的,您不瞭解我的岳父,他是一位開明正直的人,岳母雖然不是惜惜的生母,但她爽朗健談,沒有尋常女子的嬌柔做作,或許您和她會談得來。若是您執意不想讓他們知道您是我的母親,惜惜一定會以為您看不上她這個兒媳,她是雙身子的人,我不想讓她難過。”
葉氏認真地聽兒子把話說完,她的嘴角彎了彎,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羅氏和她的家人,一定對他很好吧,他沒有過的家庭溫暖,都是羅家人給他的吧,所以他才會如此尊敬羅氏的孃家人,如此寵愛羅氏,看不得羅氏有一絲一毫的難過。
她的兒子並不想外面傳言中的冷漠狠戾,他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葉氏嘴裡酸澀,可還是笑了出來:“你啊,倒是知道心疼媳婦,好,我知道怎麼做,不會讓你在媳婦面前難做。”
秦珏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他問道:“娘,那您答應跟著我們一起回京城了吧?”
葉氏一怔:“回京?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了?”
“您不是說了,不會讓我在媳婦面前難做嗎?我岳母來了,看到您眼睜睜看著兒媳要生產了,也不跟著一起回去,她定會以為您對惜惜有成見,惜惜在孃家沒有面子,您不是讓我難做嗎?”秦珏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
葉氏沒有和二十幾歲的兒子相處的經驗,也沒有給人當婆婆的經驗,聽到秦珏這樣說,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傳說中嫌棄兒媳的惡婆婆。
進屋換衣裳的時候,她看著菱花鏡中的自己,問鴻雁道:“我若是不跟著一起回去,親家太太是不是真會認為我嫌棄兒媳?”
鴻雁嘆了口氣:“大爺急火火地從京城過來,一來是要接大奶奶回去,二來就是要搶在親家太太前面,來求您的。親家太太畢竟不是大奶奶的生母,您是做婆婆的,若是不能給大奶奶體面,以後大奶奶帶著哥兒姐兒回孃家,也同樣沒有面子。您還沒有看出來嗎?大爺可是把大奶奶放在心尖子上的。”
鴻雁見葉氏默然不語,又勸道:“您原本也是打算,等到大奶奶生產以後,您就走的,您不跟著去京城,怎麼知道大奶奶生了沒有,是生的哥兒還是姐兒?再說,您終歸要走,以後還不是大奶奶跟著大爺一輩子?您不是也覺得大奶奶很好嗎?您臨走之前,讓大爺和大奶奶歡歡喜喜的,也累不著您啊?”
葉氏瞪了鴻雁一眼,口氣卻帶了幾分寵溺:“你這丫頭,一張嘴越發厲害了,唉,你也不小了,我看我還是和大奶奶說一聲,給你在北直隸找個婆家,以後還能替我時常過來看看。”
鴻雁臉上登時紅了,她雖然牙尖嘴利,可也只能跺跺腳:“您就愛拿奴婢找樂子,您把奴婢打發了,誰給您梳頭,誰給您泡腳,您隨便買個小丫頭,也用著不順手啊。”
葉氏哈哈大笑,催促她道:“行了,讓你留在我身邊做老姑娘,快點給我把頭髮梳好,別在親家太太面前失禮。”
待到葉氏剛剛打扮好,小丫頭跑進來:“葉太太,親家太太的馬車已經到了。”
張氏一進二門,就看到挺著大肚子的羅錦言,她一把握住羅錦言的手,責備道:“我又不是外人,你講究這些俗禮做什麼?身子笨成這樣了,還不知道當心點兒?”
羅錦言笑著說道:“還有二十多天呢,我覺得倒也不太笨,比起懷豫哥兒和元姐兒那會兒輕鬆得多了。”
張氏卻沒有放過她,讓婆子們抬了肩輿過來,看著羅錦言坐上去,這才罷休。
秦珏和孩子們來給張氏見了禮,羅錦言屏退了身邊服侍的,對張氏低語了幾句。
張氏的神情從詫異轉為震驚,但很快便平靜下來,對羅錦言道:“你身子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