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出一個芝蘭玉樹般的孫兒,難怪邱巒破格將他收在門下。
沒有看到錢萬,羅錦言有些遺憾,可她知道錢萬的臭脾氣,倒也不以為忤,她問錢泓博:“你是跟在邱巒先生身邊讀書的吧,邱先生給你放年假了?”
錢泓博道:“邱先生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他和祖父商量過了,在我下場之前,讓我到金陵書院和餘杭書院讀書,出了正月便動身,因此給我提前放了年假,讓我與祖父共聚天倫。”
羅錦言記得錢泓博只有十歲,這麼小就要孤身去遊學了?她想起豫哥兒,她是不是把豫哥兒養得太嬌慣了?
“你要下場了嗎?”羅錦言問道。
錢泓博點點頭:“明年不下場,邱先生讓我用一年的時間走走看看,體會書本上無法感悟的學問,後年二月我從江南去山東參加縣試。”
以前羅錦言對邱巒所知甚少,除了知道他培養出閔濤這個狀元以外,別的幾乎一無所知,現在看來,這位邱先生是個胸懷錦繡,眼界開擴之人。
“後年你也只有十二歲吧,十二歲就要下場了嗎?”羅錦言道。
錢泓博道:“先生說不走出去,就不知天地間之宏大,先生還說不下場,就永遠不能領悟何為科舉。”
羅錦言哈哈大笑,正要讚賞幾句,耳邊響起元姐兒慢悠悠的聲音:“我爹十一歲便是秀才了,你十二歲才下場,真笨。”
羅錦言尷尬,連忙低聲斥責元姐兒:“童言無忌,可你是怎麼說話呢?”
卻聽錢泓博不緊不慢地說道:“秦探花驚才絕豔,是曠世奇才,自本朝以來,鮮有能與其比肩者。我只是後輩末學,不敢與秦探花相提並論,而且若是以下場的年齡來看,我的確是笨的,秦姑娘沒有說錯。”
元姐兒抿著小嘴,衝著羅錦言眨眨眼,意思是你看吧,他自己都承認了。
晚上回到家裡,羅錦言對秦珏說起錢泓博來:“那孩子可真是懂事,又不像天賜那般老氣橫秋,可惜他要去遊學了,不然倒能讓他和豫哥兒一起玩,你看豫哥兒整日就是舞刀弄劍。”
秦珏笑道:“好在你沒能如願以償,否則他被豫哥兒帶得也不讀書了,整日也是舞刀弄劍,錢萬不來找我拼命才怪。”
羅錦言想想也是,她那個兒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感染到身邊每一個人,讓他們和他一起調皮搗蛋。
第二天,她吩咐下去,讓針線房給錢泓博做了四季衣裳和鞋襪,就連扇套、荷包這些小東西也讓人去做了,錢家沒有女眷,這些東西自是沒人準備。
她雖然自己懶得動手做針線,但前世學了一手好女紅,肉眼看看,就能估計出錢泓博的衣裳尺寸。
葉氏聽說後,對鴻雁道:“我在秦家時,可沒有羅氏這般面面俱到,所以命中註定,我是做不成當家主母的。”
鴻雁不敢接嘴,只能笑著說道:“可您會做祖母啊,您看您把大姑娘養得鮮花似的。”
說起元姐兒,葉氏立刻滿臉是笑,道:“上次逛蘇州街時,我記得有家布莊子裡有一種珊瑚色的妝花,你記得吧?剛好配上元姐兒的那對紅珊瑚的耳墜子。”
鴻雁嘆了口氣:“奴婢怎會不記得,五十兩銀子一匹的妝花料子,貴得離譜。”
葉氏白她一眼:“我買不起?”
“買得起,買得起。”鴻雁不住點頭。
葉氏笑了,拿起筆來給孫女兒畫衣裳樣子,鴻雁連忙吩咐人備車,她去蘇州街買料子。
鴻雁前腳剛走,羅錦言就帶著三月後腳就來了,葉氏見她忽然來了,有點奇怪:“大冷的天,你怎麼過來了?”
一邊說著,一邊把三月抱到懷裡。
羅錦言四處看看,問道:“母親,鴻雁沒在?”
葉氏順手從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