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澡洗了十五分鐘，白玉看到她裹著毛巾從衛生間出來，起身走向門邊，準備離開。

“你也要走了嗎白貓？”

白玉瞥了她一眼。

“再陪我一會，等下我送你。”

楊玉函說著抱起白玉走到落地窗前，依著玻璃在地毯上坐下，兩隻大長腿光溜溜地屈伸著，頗為誘人，裹著毛巾的頭也靠著玻璃，輕輕轉動，邊拍著白玉邊哼著《最初的夢想》。

“你主人的歌。”

“……”

“替我跟朱華鳳說聲抱歉。”

白玉險些被感動。

……

首映式三天後，即12月25，《皆大歡喜》全國公映。

大家自然去看了零點場，大家自然沒有看到朱華鳳出場。

電影結束後，現場觀眾開始離場，那五個女孩兩隻貓卻仍舊安靜地坐在那裡，大螢幕上字幕伴著喜氣洋洋的片尾曲一串串地閃過。

不是被剪掉，而是被替換掉！

而且，直到自己看完電影才知道這一點。

即便是朱華鳳，也難以立即承受這種打擊，茫然地坐在那裡，顯得十分孤獨和無助。

“楊玉函！”一直盯著螢幕的馮小荷突然指著前面說道。

白玉抬頭看著螢幕，暗暗想著：“威脅沒起作用嗎？”

第六十二章超級女生（上）

那晚在名爵508見證肥豬林潛楊玉函的時候，白玉還順便記了下肥豬林的手機號碼，回到江海之後，一晚上潛入了六個男寢，用十個不同手機給肥豬林發了同一條簡訊：

“2003年12月22日晚9點40，名爵酒店508。讓她有戲，她就有好戲。”

是非常直白的威脅，白玉京本以為這樣做就已經萬無一失，畢竟肥豬林有家庭，楊玉函要聲名。

然而，自認為見多識廣的白玉終究還是低估了這個圈子的包容度以及那對男女的承受能力，那十條簡訊彷彿十根入大海的針，沒有掀起任何漣漪。

“楊玉函是誰？”馮小荷問。

“林楓的女人。”

“林楓是誰？”

“《皆大歡喜》冠名商的大老闆，人稱肥豬林。”

魏小紅站起來看著幾個女孩說道，“咱們走吧，人家要打掃衛生。”

“鳳姐兒……”

朱華鳳一個深呼吸，然後笑道：“我沒事了，走吧。”

離開電影院之後，魏小紅拿出手機看時間，發現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息：“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不是你看到和理解得那麼簡單，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三思後行，比如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必要交好，這是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給你的忠告。”

魏小紅看了兩遍，猜想可能是拍攝《皆大歡喜》期間認識的某個前輩，回了句“謝謝”，把手機收了起來。

回學校的路上，大家繼續保持沉默，包括白玉在內，他其實比幾個女孩要想的更多，更遠。

按照現在的勢頭，四個女生入行已是板上釘釘，不可逆轉，然而在這樣一個花花世界、在這樣一個複雜的名利場，她們立志單打獨鬥果真沒問題嗎？以後碰到更嚴峻的問題，該如何處理？

白玉突然想站立起來。

……

《皆大歡喜》全國熱映，白玉京意料之中的走紅，但是由於朱華鳳戲份被替換的原因，大家也沒辦法真正開心起來。

魏小紅幾次電話過去質問，都被客氣的公關用語擋回：“張導也覺得十分可惜和痛心，但是沒辦法，電影預算就那麼多，林氏的贊助不可或缺，只能忍痛割愛，您跟了現場，肯定也知道，荊爺和徐婷婷的戲也被剪了很多。”

“但合約寫明瞭要有出場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