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頭皮,熬到了現在。其實連她自己都沒有自信可以一直走到現在。
其實自遇見他後,便如罌粟侵身。
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年華早已被埋葬了,其血已腐,其身已朽。
眼下活著的不過是副軀殼而已。
僅此而已。
夏芸才一回想,便覺得那些事情陌生的恍如都是上輩子發生似的。
可眼前,她還是一個人,在深夜裡,失眠著,以及那該死的抑鬱症又開始躁動著要隱隱發作起來。
夏芸才想了一小會,便又起來吃了顆安眠藥,這才重新躺回去醞釀睡意。
第二天夏芸去花店裡的時候,其實還早得很,花店裡這個時候除非偶爾遇上臨時應急的顧客,大都是空閒的。夏芸進去的時候,卻見著何蓓蓓都已經從市場上回來了,正在整理今天的進貨。
“芸姐,今天有沒有舒服點了?”夏芸對何蓓蓓客客氣氣的,而且給她的薪水也不少,何蓓蓓也是老實人,不單工作上盡心盡責,對夏芸也是挺關心的,才見了面就問道。
“好多了,昨天收場的時候辛苦你了。”夏芸也應道。
“這是我應該的。芸姐,我和你說我昨天運氣超好的,又接了筆大訂單,而且以後經常會有的。你看我這手上的黑色的鬱金香就是——”何蓓蓓手上正好在整理著花束,眼下便迫不及待的彙報道。
未料到此時夏芸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
何蓓蓓雖然正講到興上,不過也只得先安靜下來不說了。
電話那頭的似乎是程皓的聲音,無非是關心夏芸的身體,還在要求夏芸一定要去醫院裡檢查下身體,夏芸則是依舊固執的一口回絕。許是夏芸態度頗為堅決,程皓倒也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了,聽夏芸的應答,倒好像是約著幾時去醫院看夏芸奶奶之類的瑣事。
何蓓蓓動作本來就利索,剛才花束就扎到一半了,沒幾分鐘就紮好了。她還得趕在上午九點前把花給送到,此時便起來,和夏芸做了個出去送花的口型,拿起花就朝外面走去。
昨晚接到電話收到地址後,何蓓蓓便按著地址在網上搜尋了下路線。是在鬧市邊上的僻落處,何蓓蓓是土生土長的喬市人,自然也耳聞過那邊是喬市最貴的別墅區。
有錢人和平民百姓的差別就是很難跨越的,何蓓蓓心想道,坐上自己的電瓶車時,還得把花束小心的包裝起來裝進平時外送專用的紙盒子裡,又把紙盒子放在電瓶車平常擱腳的地方,然後兩隻腳也只是輕輕的擱在外側的邊緣上,生怕會擠到紙盒子,直到檢查一切穩妥後,這才開了出去。
到了周家的地址外,何蓓蓓按了下門鈴,沒一會就有個五十出頭的婦人出來。那婦人身形有些發福,雖然是在大戶人家做事,那髮型卻還是老式的同發,用一個最老最常見的黑色髮夾在耳根處將頭髮稍微別後了去,靠近前額處的頭髮已是霜白了大半。何蓓蓓毫無預兆的就聯想到了自己外婆,眼下對著面前的婦人也莫名的有好感起來。
“阿姨,林女士要的黑皇后。”何蓓蓓說時把紙盒開啟,裡面的鬱金香果然是完好無損的。
“辛苦了。”阿霞說時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錢遞給何蓓蓓,“裡面是一千二,你數下。”
“不用了。”何蓓蓓說時把錢往自己包裡一放,對著阿霞燦爛一笑。
“錢財還是當面清點清楚比較好。”阿霞接了花後,還是囑咐道,畢竟她們做下人的負責把日常支出列得一目瞭然,若是其間有差錯出入的,行規都是要她們從自己腰包裡拿出來貼進去的。雖然在周家做事,薪水拿的遠遠高於她們這行的常規標準,不過平常都仔細慣了,眼下便也要求道。
“也行。”何蓓蓓也爽快的把錢拿出來,開始清點起來。她手上是數著錢,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