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曉得。”
“主子,時候不早了,先去沐浴更衣吧。”白芍說道。
“也好。”
梳洗一番,婉寧將胤禩送的那支蝙蝠紋鑲琉璃珠顫枝金步搖簪在髮髻上,搭著白朮的手便往前院走去。
馬氏的家世不算很高,又是以弘旺側福晉的身份進門,故而今晚雖然有不少客人來飲宴,但大多是衝著胤禩廉郡王的身份來的,真心來給弘旺賀喜的估計也就只有與他同一輩分的皇室宗親家的阿哥們了。
等著弘旺入了新房,外頭的宴席也快告一段落。婉寧藉口不勝酒力先行離席,由著富察氏繼續折騰,反正今晚這宴席都由不得她出頭,還不如早些回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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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在弘旺納側禮成之後便漸漸轉冷,有趣的是安氏的身子反倒是好了起來,跟郎氏也是漸行漸遠,據白朮說,前陣子她們二人還在花園裡吵了一架,似乎是郎氏責怪安氏得了她的提攜之後就翻臉不認人,沒想到卻被安氏一陣搶白。幸虧那日胤禩在外辦事,富察氏又應邀出門做客,否則叫他們知道了,安氏跟郎氏又該被訓斥一頓。
“主子,方才外頭傳訊息進來了,說皇上給直親王府的三格格跟雍親王府的二格格指婚了。”白芍給婉寧換了個新的手爐,“直親王三格格指給了土謝圖汗王的第三子額圖渾,雍親王二格格則是指婚給了內大臣費揚古的嫡長孫星德,也就是雍親王福晉的侄兒。”
“意料之中的事兒,我還覺得皇上這旨意下得有些晚了。”婉寧用手指描繪著黃銅手爐上的花紋,“怪不得雍親王福晉今日請了福晉過府,大約也是在商議小定的事宜。有沒有打聽到婚期?”
“打聽到了,直親王三格格的婚事定在明年三月二十,雍親王二格格的婚期定在了五月二十二,都是極好的日子。”白芍一邊幫婉寧捏腿一邊說道,“不過奴婢聽說直親王三格格身子弱,入秋之後就一直臥床靜養,到現在都未好全。加之土謝圖汗王對這個兒子素來不甚重視,自己兒子都留京將近一年也不過是派人看完過兩回,這樁栓婚看著雖然榮耀,實際上倒不如另一樁賜婚了。”
“直親王要不是心思糊塗,皇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給三格格賜婚。”婉寧盯著景泰藍三足象鼻香爐升起的嫋嫋青煙,“聖旨上可有說三格格成婚之後是隨額圖渾回蒙古,還是繼續留京?”
“這個旨意上並未說明,不過額圖渾如今乃御前侍衛,自當留在京中吧。”白芍歪了歪腦袋說道。
“也罷,左右現在福晉管著家,事兒就讓福晉去煩惱便是。”婉寧又道,“給惠妃娘娘還有良妃娘娘的年禮都備好了嗎?還有底下人孝敬的綢緞藥材,懷仁堂制的養身丸都得裝好。明兒我便要進宮,得給二位娘娘送去。”
“都準備妥當了。因著王爺說過惠妃娘娘近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給惠妃娘娘那兒的養身丸還多加了幾瓶呢。”白芍又讓屋裡的丫頭取來一件翠紋織錦羽緞斗篷,“這是今年新做的斗篷,主子明日就穿這件出門吧。”
還沒等婉寧點頭,便見白朮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主子,齊佳格格在外頭候著,說是來給主子請安。”
“她來給我請安?”婉寧靠在身後的大迎枕上,隨口道,“這倒奇了。”
“許是齊佳格格聽到皇上為直親王三格格以及雍親王二格格指婚的旨意,想來主子這兒打探打探,畢竟二格格也只比大格格小兩歲。”白芍轉了轉眼珠,飛快而又小聲地說道。
“瑚圖裡的婚事還沒定下來,更何況二格格的,也不知道她著急什麼。”婉寧心裡也奇怪,明明之前胤禩還說皇上已經確定瑚圖裡的額駙人選,今兒賜婚的旨意都下了,瑚圖裡的卻沒有半點訊息,不過還是說道,“再者,我又不是二格格的嫡母,哪有這個資格對二格格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