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安全了。等郢城解除了包圍,我們立刻就走。”
“為什麼,你不是說沒有危險嗎。怎麼危機解除了,反倒不安全了。”難道是我變笨了,怎麼越來越糊塗。
他轉身靠在箱子上,雙臂在胸前交叉。“我說這裡安全,是因為你是呂思瑤。當你變成了傅紫瑩,這裡就成了是非之地。”
“我還是不明白,能不能再說清楚點。”
“當年定遠侯之所以戰功卓著,除了他指揮有方,還有一部分是因為有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這支軍隊紀律嚴明,士兵個個英勇,打起仗來以一敵三。在定遠侯解甲歸田後,這支部隊還有十萬人,被當時的皇帝分成幾部,散在不同的地方。但在定遠侯手中有一方兵符,有了它,這支精兵可以隨時集結。”
“那已經很多年了,找到他們也已經是老弱殘兵了,還有什麼用。”我不認為寧王會這麼笨。
他走到我身邊坐下。“這你就不知道了。這批士兵當年約定,武功不廢,代代相傳。要子子孫孫聽從傅家的召喚。這枚兵符是召喚他們的唯一憑證。一年前有人秘報,傅家後代尚在人間。寧王對此深信不疑,一直在派人尋找。以他的實力,再加上這支訓練有素的軍隊,就會如虎添翼。到時候何愁他的霸業不成。等大軍攻入郢城,你就等於暴露在他眼皮底下,隨時都會有危險。所以,我們要儘快離開。”
“可是,我不知道什麼兵符的事呀。”
“我相信,可寧王會相信嗎。他最怕的不是找不到兵符,而是兵符落到皇帝手裡。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他都不會放過你。”他直視我的眼睛,目光裡是深深的擔憂。
這個訊息來得太過突然,我頓時沒了方向。
半夜火光
真是諷刺,穿越而來的我竟然成了寧王的目標。也不對,他的目標是兵符,我只是他心目中最可能知道兵符下落的人。昊天說得對,寧王不會相信我不知道。他會想盡一切方法讓我開口,包括嚴刑逼供。
我別無選擇,只有一個字:逃。
南方是寧王的勢力範圍,去那裡等於自投羅網。西邊是穆特人的領地,昊天已經和他父親鬧翻,不可能再回去。思前想後,我們能做的,只有,向北。
三年前,我從北方逃到南方。三年後,又要逃回北方。三年一個輪迴,我又回到了起點,繼續逃亡之路。這難道就是我的宿命?我只想平平靜靜地生活,做個平凡的小女人。如今,這都成了奢望。所幸我不再是一個人,我還有昊天可以依靠。
夜深了,四周一片寂靜。沒有犬吠,也沒有孩子的啼哭聲。唯一的聲音就是我“咚咚”的心跳聲。仰望夜空,看不到月亮,只有幾顆星星閃著微弱的光。無邊的黑暗如同一張網,一步一步向我逼近。我伸出手,卻感受不到風的存在。連空氣也凝固了,彷彿這個世界都靜止了。
一件衣服罩在我身上,肩膀被人摟住,倒進一具溫暖的胸膛。
“這麼晚了,還不睡呀。當心著涼。”
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聆聽他的心跳,感受他在說話時胸膛的震動。從他有力的臂膀中汲取了力量,心漸漸塌實了。
一道紅光出現在遠方,撕破了黑夜的網。紅光越來越亮,西面的天空都變得紅彤彤的。晚上不會見到霞光,那這是?
“著火了,五柳山莊著火了。”帶著顫音的聲音在夜裡聽來愈發地刺耳。接著是驚呼聲,喊聲,銅盆的敲擊聲……各種聲音攙雜在一起,讓人更加煩躁。
“雷霄宇,他……”我不敢往下細想,只能緊緊抓住昊天的手,試圖壓抑住心中的不安。
“如果我沒猜錯,這把火應該是他放的。”昊天的聲音很平靜,感受不到任何情緒,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他才華不能施展,又不願臣服於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