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嘰;咕嘰!”
黃毛賣力的扭動著,最後旋轉七百二十度,暈乎乎的跌坐在地上,抬頭用紅通通的大眼珠子水靈靈的瞅著阿芙拉。
“跳得不錯。”阿芙拉伸手輕輕拍拍它的腦袋。
“咕嘰!”
黃毛生出小爪子要抱她,阿芙拉卻從沙發上站起來,顫顫巍巍的走開了。
她要去清掃安德烈的房間。自從收到安德烈的陣亡通知書後,阿芙拉每天下午都會整理大兒子的房間,打掃得一塵不染,彷彿房間主人即將回來。
然後,整晚完大兒子的房間的阿芙拉,在小兒子的房間門前,站很久很久。
莫瑞娜每次見她這樣,都會難過得眼眶泛紅。
單久和雷諾也不好過,作為借住者,屋主人家裡發生了這種事情,他們的處境瞬間變得尷尬起來。雖然阿芙拉和莫瑞娜不說,但他們都知道自己給這家人添了不少麻煩。沒有被冷臉相待,就已經覺得非常感激了。
兩人每天力所能及幫助解決日常瑣事。可是面對兩個感情陷入低潮期的女人,雷諾和單久不約而覺得頭疼。
“唉。”
單久盤腿坐在床上,手指一下又一下戳著雷諾的膝蓋,重重嘆口氣。
“怎麼了?”
雷諾靠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本不知從哪翻來的舊書,聽見單久的嘆氣,視線從書本移到單久身上,看見對方低垂著腦袋,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
下午的陽光投射進來,這幾天的氣氛太過沉重,雷諾和單久也沒有心情說說笑笑,生怕阿芙拉看見心堵。
阿芙拉今天中午又沒有吃飯,餐桌上全是冷飯冷菜。
無聊的盯著雷諾筆直的小腿,單久神經兮兮的伸手揪起一根腿毛,拔掉。
雷諾下意識蜷縮起腿,莫名其妙的盯著單久。
單久不理會頭頂的目光,又拔掉一根,越來越起勁了。
“你在做什麼?”
抬頭,“無聊。”
雷諾:“……我也無聊。”
大大方方把腳伸到雷諾面前,“你要不要拔我的?”
雷諾抓住單久的腳踝,“捨不得。”
“沒關係,我不介意……啊嗷!”猛的縮回腳,“你真的拔啊!”
雷諾無辜的望向他,“還沒拔下來。”
單久體毛比較淡,不是很好拔。
單久無語的縮回腳,在床單上蹭了蹭,終於放過了雷諾的腿毛。湊到雷諾面前,“我們接吻舒緩下壓力如何?”
雷諾背脊下意識僵直,點頭。
單久笑笑,湊近男人硬朗的唇線。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巨響,阿芙拉發狂的怒吼聲響起。
還來不及膩歪在一起的兩個人立刻分開,踩著拖鞋跑出去檢視情況。
餐桌被阿芙拉掀翻在地,飯菜糊了滿地,莫瑞拉低頭著頭,肩膀在顫抖,左臉頰紅紅的。阿芙拉胸口劇烈起伏著,指著莫瑞娜的鼻尖,“你別來煩我!我就死餓死了,也不關你的事!”
“怎麼了?”
單久趕緊擋在兩人中間,雷諾也站在莫瑞娜面前,側頭看了看她臉上的巴掌印,“你沒事吧?”
莫瑞娜搖搖頭,比劃道,我只是希望她多吃點飯。
雷諾想了想,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安慰。
阿芙拉情緒失控,多日來壓抑的痛苦在此刻徹底爆發,她撕心裂肺的怒罵吼叫,彷彿害死他兒子,不是戰爭,而是莫瑞娜。
可是單久知道……她只不過是需要一個契機,來袒露內心的痛苦。莫瑞娜被人護在身後,她的拳打腳踢全落在了單久身上。不疼,但十分令人難受。
單久伸手抓住阿芙拉乾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