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蔦手持長劍,開始在暴雨傾盆中加速衝刺!
為明道人的第一反應是想問這是做什麼?第二反應是這傢伙來者不善?第三反應是抽出長劍?第四反應想來個土牆遲滯對方?第五反應是瓢潑大雨中土系術法施展不便?……
他有太多的反應,卻無一切中要害!其實他現在最應該做的就只有一個,轉身跑開,保持距離。
等對方已經近在咫尺時,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處於一個極其糟糕的,和劍修面對面的局面!
“道友這是為何?”他希望自己能抵擋幾下,爭取下時間,但當頭劍光卻完全顛覆了他對王冕和方亞子劍術的認知,同為全真弟子,這根本就不是一路劍術,天差地別。
天黑雨急夜,殺人縱水天!
手起劍落,大雨沖刷下血跡不存,一邊收取為明道人身上遺物,一邊回頭喝道:
“你們兩個幹什麼呢?磨磨蹭蹭的!”
王冕兩人回過頭,嘟嘟囔囔,“好事都他佔了,我們就只能出苦力!”
方亞子卻是大實話,“王師兄你一劍解決不了!就再來十劍也未必!人家境界比我們高,一旦僵持還不好說呢,除非偷襲,你又不肯!”
王冕瞪眼,“當然不肯,幾個人打一個還要偷襲,這不是打全真教的臉麼?”
方亞子不以為然,“我就會!師兄你是沒在荒原打過獵,真正的獵殺都是偷襲,哪有光明正大的?”
兩人鬥著嘴,手上不停,把地動雷往一處河壩下埋,他們手上動作迅速,在早就看好的位置上埋下了雷珠,事實上,堤壩後早就被他們挖空了!
六顆地動雷被一一埋好,兩人同時躍上堤壩,就在他們才一落地之時,六聲沉悶的巨響傳開,在平時能傳出很遠的動靜,在這個雷雨之晨就顯得波瀾不驚,就彷彿天空中的幾聲悶雷。
精心挑選的位置,河道中水流急漲帶來的龐大水壓,決口外早已挖空的土方,再加上人為的六枚地動雷……頃刻之間,這段河道崩潰塌方,奔騰的水流又找到了一個發洩口,還是更直更正的洩水口,白練河至此,幾乎七成以上的水流量都湧向決口!
在引堤,導堤,圍堤以及喇叭口的引導下,衝向了只存在於藍圖中,事實上並不存在的渠道!
也不能說就不存在,如果把渠道再想象得更大更長些的話,它就是白練河的舊河道!
水流衝開阻澀,帶起地下的流沙土壤,在強勁的水壓下越流越暢;水頭揚起丈許來高,就像一頭沒有韁繩的波濤巨獸,張牙舞爪,肆意鯨吞著沿途的一切。
它終於又回到了曾經的道路,彷彿河水有靈,發出震耳欲聾的歡暢之聲。
“跑!”
候蔦一馬當先,王冕方亞子在後緊緊跟隨,水頭就在他們身側,甚至有時就追在他們身後不足數丈的地方!
這份刺激無與倫比!這份驚險心魂盪漾!
“你們兩個不是怪我吃獨食麼?現在好了,之後有很多食讓你們吃,就看你們有沒有這份本事吞下!”
“我來者不拒!”王冕意氣風發,這一刻他才感覺到一個冬天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肚皮大!”方亞子鬥志昂揚,這一刻他又回覆到了白楊林中的那個熱血少年,依然無畏!
三個人在和水頭的賽跑中風馳電掣,就像三個和河妖竟跑的瘋子。
候鶯縱起劍禹步,在奔跑中思考接下來他們可能會遭遇到的一切,其實也沒什麼好想的,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水龍已經放出,說什麼都晚了,唯殺而已!
為明道人到底是誰?他知道自己沒法透過修行手段來判斷,在這方面全真教的手法很有限,遠不是道門佛門可比,而且在他們這個層次也很難掌握什麼與眾不同的探測方式,如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