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外派?這次是哪裡?」
萬判官早有定計,「這一次的任務倒是不遠,就在剡國境內,平涼州中慶府。我們懷疑中慶府三府體制有崩壞之跡,但具體崩壞到什麼地步,是止於利益瓜葛,還是裡通外國?這都有待於更深入的考證,也不好輕易下結論。
腐爛的要剮去,正直忠誠的要保全,這裡面的分寸很重要。
你去,接任中慶府都尉之職,有便宜行事之權,但要記住,打擊面不可過大,因為平涼州這個地方比較特殊。」
「平涼州中慶府?」
候蔦腦海中瞬間閃過關於平涼州的記憶,雖然沒去過,但作為剡門劍修,對自己國內各州還是有最基本的瞭解的。
平涼州,剡國十九州中面積最小的一個,也是個邊州,和大風原一樣,都是和安和道國接壤,只不過沒有那麼長的邊境線而已。
接壤的區域也不在留陽附近,而是遠隔數千裡,南轅北轍。
平涼雖小,但產出卻很豐富,對自然資源並不如何豐富的剡國來說就是個特例,這裡的庚精礦在整個大陸都很有名,是製作法器法寶不可缺少的核心材料。
因為地勢比較特殊,面積雖小但四面環山,形成了一個封閉的平涼盆地,很有些自處一國的意思;事實上也是這樣,還在數百年前這裡本來就是一個小國,是名閬中國,取意就是封閉的良田。
當時的安和道門還很強大,和剡門在閬中國這塊肥肉上爭得有聲有色,結果不知怎麼的,一貫更親近道門的閬中國最後卻投入了剡國的懷抱,這也是幾百年來剡門和安和道門不睦的導火索之一。
這樣一個很特別的剡國邊州,出現某種異常好像也不新鮮?它不像剡國其它大州,民眾心向全真,很多事往往就是三府一紙昭令的事,透過適當的人事調動就能解決大部分麻煩,誰還敢在三府壓制下強項了?
但原閬中國,就是現在的平涼州,卻有獨屬於自己的文化傳統,更有屬於他們的修真道統,為了兼顧當地人的感受,所以很多事情就不好做的太過粗暴直接,於是狀況頻發,玉京對此也是睜一眼閉一眼,只要不是鬧得太過,也就聽之任之。
現在看來,這是過不去了?
「您真會給弟子找地方!地主家的驢也沒這麼使的!那麼,中慶城幕帥府中軍府那裡怎麼說?」
萬判官嘿嘿一笑,「是你恩主李別駕給你找的差使,說你這個人能力是有的,就是太懶散,需要找個地方主政一方鍍鍍金,未來才好繼續往上爬,可不關我的事!
中慶城幕帥府是由閬中當地人為主官,這是司馬府所謂的以夷制夷的策略,其實就是偷懶,所以指望不上。
中軍府則被當地商會所舉修士把持,嗯,基本上沒有正常中軍府的戰鬥職能,就是一群商會保鏢,你知道那裡的庚精礦利潤驚人。」
候蔦是真有些頭大,「合著三府體制在平涼州就是個擺設?只有都尉府在我們控制之中?剡國還有這樣的地方,真正讓人不可思議!「
萬判官有些尷尬其實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關於原閬中國的種種在剡門有些禁忌,不是輕易可以討論質疑高層決策的,他們下面就只能縫縫補補,盡力堵住窟窿,很是辛苦。
這就是他對眼前這個小修很好奇的原因,說他是於正行的心腹吧,於正行可是什麼危險就讓這傢伙去,就跟仇人一樣;說他是李初平的走狗吧,別人千方百計的避免自己的手下來平涼這個黑洞,李初平卻偏偏讓自己的走狗往裡闖?
很奇葩的一個人,好像誰都不待見?又好像不完全是這麼回事?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其實,都尉府也被塞了不少當地勢力的人……這麼說吧,為了扶持當地的文化傳統,我們把司馬府交給了原閬中道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