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冷靜。
她幽幽地垂下目光,低低說道:“謝謝你……”
金遺龍強制情緒,裝作第三者人的姿態,安慰她道:“姑娘切勿悲傷,人死了不能復生,你要節哀順變才好。”
申姑娘抬頭注視他,輕輕問道:“這些話都是他委託你說的麼?”
金遺龍避開她哀怨的目光,低頭笑道:“是的……是的……他臨死之前曾這樣說過!”
申姑娘道:“他還說過什麼話嗎?”
金遺龍道:“他說……他身死之後,無法再照料於你,心裡很感遺憾,但願你把他忘掉,重新建築自己的幸福。”
申姑娘輕輕點了兩下頭,兀自低弱地自語道:“他還是說了那句話……終於沒改正……”
金遺龍聽不真切,見她細聲自訴,表情哀惋,不禁心腸大軟,若非死穴被制,真想揭開面罩。
他用目光斜視著白衣少年,那意思似乎在說:“怎麼說,我是來找她的吧!”
白衣少年聰明絕頂,怎不知他的意思,口道:“朋友誠實感人,我不想為難你了。”手指離開陽關死穴,卻點在背心肌梁麻穴上。他道:“你先前受了些委屈,心中必然氣極,我若就此放你,也許反被你傷害,為了雙方和氣,你得暫時忍耐四個時辰,四個時辰過後,此穴自動會解開的。”
金遺龍冷笑道:“兄臺信用真好!”
白衣少年不悅道:“朋友此言怎說?”
金遺龍道:“四個時辰內,我沒有一點自衛能力,崑崙門人發現了,仍然制我死地,兄臺雖未直接殺我,卻以間接手法叫我送命。”
白衣少年道:“朋友切莫胡思亂想,我決無害你之心。”他短短道,“除此之外,別無兩全之法,你必須忍耐四個時辰,是很快的。”
金遺龍冷哼一聲,心想生死由命,任他自去吧,便垂下目光,默然不語。
此刻,他口雖能言,卻身不能動。
白衣少年用力搖撼那鐵條,弄得滿頭大汗,兀啟弄不斷,面前佳人怔怔地望著他,憂慮地道:“你拉不斷麼?”
他一張俊臉紅上半邊天,口道:“試試看再說!”仰天長吸一口氣,使勁擊了鐵條一下。
只聽“砰”的一聲,鐵條嗡嗡有聲,但仍然不損分毫。
金遺龍暗罵道:“如果你心存忠直,不加害於我,此時哪有這種困難,活該!”
羅燕霜嘆道:“算了,算了,你既然沒有這份功力,就不用多費力氣了。”
說著,俏眼中已湧了一串淚水。
白衣少年道:“燕霜妹妹,你且別灰心,讓我慢慢來。”
其實,他一點自信也沒有,只因在佳人面前坍不了臺,便出言安慰她而已,心中卻百般著急,心想難道自家的臉就如此丟定了嗎?
金遺龍冷冷瞧了羅燕霜一眼,內心突然極度恨她,暗道:“羅燕霜啊,想當年你如何喜歡我,不料卻是虛情假意,嬌揉做作。”
白衣少年額上熱汗騰騰,顯然用盡了渾身之力,金遺龍看出他情急之餘,業已運起內家性命交修的一口紫陽真氣,暗中冷冷一笑,也不作聲。
要知,紫陽真氣只有少許,數十年風雨不斷勤練,也不過多出一點。這種精英之氣極難修煉,練武人視之如性命,非到萬不得巳時決不動用,想不到白衣少女弄不斷鐵條,怕於佳人面前丟人現眼,竟不顧一切,犧牲功力挽回面子。
羅燕霜練過武功,當下便知道他的心意,不禁叫道:“不要……不要動紫陽真氣呀……我們想別的法子……”
白衣少年內力運至氣門,已如矢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悶喝一聲,抖得骨骼格格怪響,然後慢吞吞地抓住鐵條,向旁分……
忽地,他長吐一口氣,疲憊地合上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