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虛大師臉色微白,倒地之後,緩緩支撐而起,盤膝坐下,自顧行起內家調息心法來了。
他眉心有一絲安逸之色,顯然受傷不重。
這一門恩怨自此雲消霧散,再見面時,雙方已無須再顧忌什麼了。
金遺龍伸手向鄭姑娘討借長劍,沉聲道:“太極掌門速速準備,在下即將發劍了。”
太極掌門陳太和緊張地頷首說道:“金少俠發招就是,吾已準備好了。”
只聽嗆的一聲虎嘯龍吟,陳太和身外四側,突有一陣急顫凌猛的劍光點刺而進,太極掌門玉圖上橫,舞起一片嘯風,無數急影……
可是,人影乍合倏分,太極掌門倏然一嘆道:“金少俠果然武功蓋世無雙,陳某口服心服矣!”
說罷頹然跌坐地上,眾人疾目打暈,只見他左肩鮮血汩汩流出,點灑溼遍了袖管,只見那殷紅的地方,衣衫撕裂,迎風而飄,果非平常手腕所及……
金遺龍把劍交給鄭姑娘,沉聲道:“現在,恩怨了斷,大傢俱無相欠,見面仍是朋友。”
不久,四位掌門互望一眼,低著頭疾行而去,轉眼間消失死亡嶺之下。鄭姑娘轉眸一笑道:“師兄,您本事可真大!”小妮子目睹他兩招之內連傷當今兩位絕世高手,芳心一高興,頰上梨渦兒一直浮現不收,任何人見了都得心動。金遺龍道:“哪裡,最後一次全靠你寶劍鋒利,否則陳太和的太極五圖神奧絕倫,可不是容易對付的。”話沒說完,鄭姑娘已揚掌擊來,口中嗔道:“你這人真是……怪里怪氣的……”金遺龍伸手去擋,輕輕握住玉臂,霎那間只覺這一隻皙白的臂膀柔弱無骨,細膩如水,簡直吹彈即破,不禁呆了一眼,忘記鬆手……
馮姑娘乘勢依偎而來,首先香風撲鼻,中人皆醉,金遺龍注視一眼,見她神色柔惋,默默送情,一陣兒女柔情淹沒了雄風豪情……
鄭姑娘低頭一喚:“師兄……”興奮纏綿的淚水,像繁星也似地灑在死亡嶺上。
法虛大師等人退開了,死亡嶺上又恢復了已往的沉寂,多少毒蛇蠍蟲浮游而出,在那尖凸的岩石上蠕動,猝然間視之,宛如高空下的人物禽獸,端的奇枝怪葉,無不驚奇……
不久,金遺龍又把叔父提出洞穴,解活穴道,冷聲問道:“聽說叔父多次與爹爹作對,這事是真的麼?”
叔父怒道:“混帳小子,你如此對待叔父,已是大逆不道,尚敢口出汙言,侮蔑叔父,簡直有幹天怒,快將我放開,免受欺長之罪。”
金遺龍冷笑道:“叔父大人,既然一切都揭穿了,掀開了人的外皮,裡面什麼東西都可清清楚楚地觀察出來,再瞞隱已是不太高明的舉動了。”
叔父氣道:“好的,你目無尊長,要吾怎地我聽著就是!”
金遺龍沉思一會,很有毅力地道:“叔父不肯承認,顯得我倒太過武斷,難免被人非議,只得待真相揭穿證據在手時方行定罪……”
叔父垂首無語,心中暗自忐忑不安,不知這親侄子到底有什麼高明的舉動來決定這樁恩怨的是非。
金遺龍心中已有主意,先向狄青四人打招呼道:“咱們任務已成,早點離開此地吧。”四人點頭應是,紛紛展開輕功提縱之術向嶺下奔去。
金遺龍一手挾起叔父,邊奔邊道:“叔父,您且委屈一下,如事非盡然,小侄願誠意道歉。”
五人輕功不凡,飛嶺越澗如履平地,除了鄭芳清姑娘稍感吃力外,其餘的人都是當今一流高手,身輕似燕,起落間疾比飛。鳥,是以轉眼間便自來到了一座城市。
大夥兒落住在一家客棧,金遺龍宿偏房,狄青住東廂,三花娘子則自包一間雅室,大仇初報,內心皆有說不出的舒暢。
將至黃昏,金遺龍忽聞隔室有人低聲呻吟,仔細一聽,這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