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兩個黃衫少年中身軀較高的一位反手丟擲一掌,掌風嗖然,颳起漫天飛沙,四處飛揚,只見隱隱約約之中一個紅衫老者,畢直地站在身後。
黃衫少年各吃一驚,想不出這紅衫老者何時隱在身後,自己兀自不覺,單憑這手輕功,就足夠這兩人名師之徒慚愧的了。
那身軀較高的少年抱拳道:“敢問老前輩有何事指教我兩兄弟?”
紅衫老者年約六旬,濃眉環眼,鼻如鷹鉤,顴骨高聳,一副陰沉冷峻的臉容,望而生畏,未說之前,先四下回顧一週,然後冷冷地問道:“金遺龍在何處?”
黃衫少年一愕,道:“我兩兄弟不明白前輩的意思!”
紅衫老者重重哼了一聲,道:“你兩小娃兒不明白老夫的意思,老夫卻明白你倆的意思!”
黃衫少年各自怔了一怔,不解地道:“前輩此話指何而言?”
紅衫老者又哼一聲,瘦削的臉頰顯得更加陰森可怖:“小娃兒雖裝糊塗,老夫早知道你倆是幫玉面飛戟幹事的!”
聞言之下,黃衫少年退了一下,大聲道:“前輩尊姓大名?”
紅衫老者道:“不談姓名,不談姓名,你我雖行事一正一邪,但此刻卻懷著相同的目的對麼?”
黃衫少年臉色微變,沉聲道:“兄弟聽不懂前輩的話!”
“不懂?嘿……”紅衫老者忽然仰天長笑一聲,聲如鴟啾,陰冷肅殺已極,只聽他冷冷說道:“玉面飛戟做任何事都瞞不了老夫,你倆間接受他之命,探訪金遺龍下落,不利於他,不過……”頓了頓,見兩人面有驚色,長笑一聲接道:“你倆別怕,這對我邪派是一個有利的行動,外傳金遺龍年紀輕輕,武功蓋世,曲服山一役,幾將玉面飛戟挫於掌下,若然再假以時日,對我邪派中人卻是一種威脅。玉面飛戟妒忌才智高於他的人,正是我方佳訊,小娃兒,老夫並不阻礙你倆行動,但你倆必須將金遺龍行蹤告訴老夫,說來,老夫為你們正派賣力,你倆還應該先謝老夫哩!”
兩人臉色漸恢復常態,微笑道:“原來前輩亦有此動機,再好不過,兄弟理該效勞,但兄弟實在不知那廝行蹤,前輩不信,可在本城打聽一番!適才呼喚那廝名字是咱兄弟兩一貫手法,籍此詐術,也許尋人較快!”
紅衫老者臉色一沉,道:“你倆真不知道姓金的下落?”
黃衫少年頷首笑道:“兄弟不敢欺瞞前輩!”
紅衫老者慢慢吞吞地道:“老夫為了此事,將我方機密要事洩露無遺,為了慎重之計,兩位可知老夫準備如何處理?”
兩人微笑道:“前輩放心,不用你交代,兄弟也是知道好歹的,此生此世,決不將這事告訴任何人!你可放心吧!”忽覺紅衫老者語中含意深遠,不似自己想像中那麼簡單,心中凜然,不禁退後一步。
紅衫老者冷笑道:“老夫從來不信任何人的話,況且兩位是正派中人,一旦改變心意,豈不是我方極大的損失?是以老夫想委屈兩位一下……”
話沒說完,兩個黃衫少年已感不好,臉色一變,迅速抽出長劍。
但紅衫老者動作快如閃電,形同鬼魅,兩人長劍抽至一半,就覺眼前一黑,兩股狂飈洶湧而來,想閃已是來不及。
紅衫老者冷冷一笑,掌中加勁,用驚人的速度按去。
兩人哼也未哼一聲,向後便倒,一動不動。
黃衫少年死於非命,未留下任何痕跡,紅衫老者將兩人屍體挑擲路旁草叢之中,一聲長笑,飄然而去。
金遺龍甩脫黃衫少年跟蹤,胡亂遊逛了一會,步入客棧。
此時,月落西山,飛霞滿天,暮色四合,城市中的屋宇接二連三地燃起燭火。
金遺龍心中默唸著過山虎那痛罵之辭,心中決意轟轟烈烈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