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果然不同凡響,光只這一套訂親信物,就抵得上一個小康家庭幾十年的生活費用了。
少女默默點頭,兀自從頸上取出一條翡翠雞心的項鍊,算是交換的信物,交給中年美婦,然後輕聲說了聲:“多謝伯母。”
中年美婦含笑接受,招來小圈圈,令他自己帶到頸上。
小圈圈照做了,轉身就走,中年美婦笑喊道:“孩子,你忘了親芳清的額了。”訂親時的規矩,男方非要輕輕在女方額上親一下,以示永遠相愛不渝。
小圈圈照做了,卻看見少女淚水盈盈,似迷惘而又羞赧地奔上轎子。
悅耳的樂聲,劃空而起,華麗的轎子由四人扛著,緩緩離開殷家。
小圈圈則愕立在庭園之前,從他痴呆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他彷彿做了一場大夢,而那夢卻是永生難以忘懷的。
男女一生幸福、美滿、辛酸、悽慘往往就是這樣給決定了,他們的婚姻宛如一場孤注一擲的賭博。
他轉身回房,讓自己情緒緩和一下。
一轉身,忽然,一對陰冷而嚴峻的目光盯著他。
呀,那停立門欄的人正是他的乾爹爹——殷員外。
殷員外一步一步地走了進來,小圈圈從未見過爹爹出現過這種神色,不由全身一顫,還當自己適才得罪了他,以至於使他生氣所至。
“爹爹有什麼事嗎?”
殷員外一聲不響,拿著一幅畫像貼在窗門上,指著那畫像嚴峻地道:“小圈圈,你老實告訴我,你小時認不認識這個人?”
小圈圈順眼望去,只見厚黃紙上畫著一個非常俊美的人,這人天庭飽滿,地角方圓,劍眉斜挑入鬢,俊朗之中透出陣陣英風,尤其那一雙眸子更是炯炯有神,盼顧間,足夠有一種冷傲、磅礴正氣,令宵小喪膽。小圈圈看得呆了一呆,道:“爹爹,這人是誰?”
殷員外陰森森地瞪住他,使得小圈圈如同鋒芒在背,十分難受地避過他的注視。
他聽殷員外沉聲說道:“小圈圈,你一直騙著我,你一定認識他。”
小圈圈驚疑不定,顫聲道:“爹爹,我實在不認識他呀!您…您叫我怎講才好?”
殷員外冷冷道:“那麼,你原本姓什麼,快說!”
小圈圈驚駭之極。平日和善的爹爹,怎麼今天忽然間就變得這麼兇,這個變化實在太大,大得使小圈圈一時承受不了。
“我——只知道我叫小圈圈。”
殷員外仔細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真摯之容,毫無一點做作,這才和顏悅色,但仍嚴峻地問道:“你不是姓金嗎?怎麼會變成小圈圈了呢?”
此言一出,小圈圈為之一愕,半晌說不出話來。
“我——我是小圈圈啊!什麼時候姓過金?爹爹,你為什麼這樣兇呀?”
殷員外目光灼灼,彷彿要在他臉上找出一點東西來,然而,他失望了,噓了一口氣,臉色變為極其和靄地道:“爹爹跟你開玩笑的,小圈圈別怕,爹爹在試試你的膽量!”
小圈圈狐疑地道:“爹爹太嚇人啦,剛才我還以為……”
以下的話被殷員外搖手製止了,他若有所思地道:“如果你真沒有騙我,爹爹就放心了!”
他自言自語地又道:“唉,也許我疑心錯了,這不能怪我,我與江南提督相交莫逆,不能因之誤了他女兒的一生幸福。唉,但願你不是他的兒子。”
小圈圈聽不真切,也不作聲,只默默觀察他的神情。
這時,門外有人叩門,接著一個聲音傳來:“老爹,那幾個酷像鐵府大將軍的人來了,正等候您呢,您是否要去見見他們?”
殷員外回答道:“你叫他們到我房間裡去,我要細細地問問他們。”
那人應了一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