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幼蘭輕聲地說。 一時之間,玲瓏全都懂了。她懂了嫻充華的歡笑,那歡笑背後的惆悵與孤寂,或許只有她深夜擁著守真公主的時候,才會纖毫畢現。她用今天這個夜晚的放縱不羈,去遺忘守真的生身母親那短暫悽苦的過往。 “幼蘭!”嫻充華的口齒突然伶俐了,她於嘈雜中捕捉到了幼蘭細微的聲音,一聲斷喝劃破了夜空。 “娘娘恕罪!”幼蘭慌忙上前跪下。 “哈哈哈。”嫻充華卻顫抖著笑起來,並不理會跪在跟前的幼蘭。“誰還記得丘良人,你記得嗎?”她朝著趙才人咯咯地笑。 那笑聲頗為瘮人,將趙才人的酒嚇醒了一半。趙才人怔怔地望著嫻充華,怯怯地道:“自然記得,她與我同年進宮。” 笑著笑著,嫻充華流下了眼淚:“她的生辰,她的生辰。若她不是守真的親孃,我也不會記著。可我怎能不去拼命記住,我要告訴守真,她的親孃是一個美麗的、善良的女人啊。她就像輕煙一樣走了,沒人再記住她。可就算世上再沒有她的痕跡,守真也不能忘了她。” “充華……”莫瑤忍不住也落了淚,“我們都記得她。” “那年夏天,你、我、鄧良人,也在這花樹底下,我們看月亮雲裡來霧裡去,我們一起喝清涼的果子露。昭儀,你記得嗎?”嫻充華靠著身後的藤架,望著深藍的夜空,好像在那夜空裡可以望見遠去的鄧良人,或者丘良人。 莫瑤輕輕地拭去淚珠,哽咽道:“再不能忘。” “那夜,丘良人在長信宮侍寢,我們三個是最寂寥的、很久都沒能讓皇上看一眼的失意人。” 失意人!趙才人深深地吸一口氣,憶起初進宮的那些日子,眼前這兩位公主的母親,宮裡的高階嬪妃,分明都曾經是失意人。喜歡蔻玲瓏()蔻玲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