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救救我們綺羅吧,她中毒了,要送命了。請你們行行好,替她找個醫生吧。”莫瑤不顧形象地哭了起來。
果然,一聽中毒,嵐昭容那根階級鬥爭的弦立刻緊繃起來:“中毒,怎麼回事?”
“昭容娘娘,你說我都到這個地步了,為什麼還有人放不下,苦心積慮地要來害我。這次讓綺羅……代我受過。”眼淚是最好的武器,更何況,這眼淚沒有半點作假,滴滴都是流給綺羅。
“唉,說起來,被處罰的是你,也不是你的宮人。”和修容嘆道。
“正是正是,綺羅原本很快就要出宮了,卻攤上這樣的事,讓我如何向她交代。請二位娘娘恩准,讓她瞧瞧醫生吧,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嵐昭容與和修容對視一眼,誰也不敢貿然答應。
“二位娘娘,莫瑤不會奢求真相,只要救人。真的。”她淚光閃閃,希冀地望著二人。
“此事我也不敢貿然作主,這樣吧,我現在就去回稟皇后娘娘,若皇后娘娘應允,我答應你,立刻就去御醫院親自要人,你看如何?”嵐昭容敏銳地感覺到,此事定和某人那個龐大的小集團有關,本著“不怕事大”的原則,這個忙,完全可以幫,而且是不用負責任的忙。
更何況,誰就知道莫瑤此人一定已經毫無生路?
“謝二位娘娘,莫瑤感激不盡。”莫瑤欲拜下,被和修容一把扶住。
在宮中,當一方勢力遮天的時候,底下其實有好多蠢蠢欲動的小草,她們也會希望有一棵參天的大樹,去將那黑幕戳個窟窿。
正守著爐子燒水的玲瓏,跑進跑出的關注著綺羅,實在來不及給莫瑤的機智點贊。
“綺羅怎樣了?”莫瑤終於回到福熙宮內,那一出鬧得甚是疲憊,都沒來得及去看嵐昭容與和修容現在是什麼模樣。
“剛剛又鬧了一陣,水還沒燒好,看她實在渴得厲害,只好給喝了涼水。”
“真不是個事,希望皇后娘娘能同意讓御醫來瞧瞧。不管怎樣,也能有個指望。”不覺又哽咽了,停下,不讓屋裡的綺羅察覺。
玲瓏指了指雪地裡橫屍的麻雀,意思是要不要處理掉。莫瑤搖搖頭:“留著吧,若有御醫來,也能當個見證。或許,能從上看出些端倪。”
“啊——啊——”一聲悽慘的嘶叫,又是綺羅。二人一驚,從廊下躍起,衝進殿內。
“水。水。”綺羅急切地喊著,雙目赤紅。
二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用燒開的水摻些涼水,就給綺羅灌下去。可這回,連喝水也不管用了,一碗全部喝完,綺羅還是捂著脖子,難受地嘶叫著。一會會兒功夫,她的臉又憋成了紫色。
玲瓏急哭了,這是缺氧,可大齊王朝偏偏沒有氧氣可接啊!“呵——呵——”綺羅在床上劇烈地起伏,兩顆眼珠似乎要瞪出來,她在自己脖子上拼命地抓,好像要把氣管抓開才好,才能喘過氣來。
望著她痛苦的樣子,二人無能為力,玲瓏撲上去,緊緊地摟住綺羅,大哭道:“綺羅你要撐住啊,御醫會來的,真的會來的。”
漸漸地,一陣毒性似乎又過去,綺羅的呼吸開始順暢起來。可二人一點都沒有感到高興,綺羅發病的間隔越來越短,這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
御醫,她們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那遙遠的御醫。
嵐昭容沒有騙人,她以一種公正無偏的姿態去彙報了皇后,御醫終於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福熙宮。
可福熙宮的人們卻覺得如此漫長。當她們聽到沉重的朱漆大門那聲“吱啞”聲,激動得跑到門口去迎接。
進來的那個人比她們卻更激動:“綺羅在哪裡?她怎樣了?”
是許御醫,這個胖胖的許御醫,這個永遠微笑的許御醫。他滿頭大汗,永遠帶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