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裝修和傢俱電器都由房主搞定了,久美子只需要按月付租金就可以了,什麼都是新的。當然,除了租金稍貴以外,我也挑不出這套公寓的毛病——每個月的房租居然要一千五百元!市中心的房租什麼時候都升到這個地步了,下一步難道要搶不成。
“一千五?!”母親聽說這個訊息後,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你說你不去投資什麼公建,把錢拿來用在新房的裝修上,現在你和久美子一結婚,是不是就可以住了!每個月一千五,這錢省下來幹什麼不好。”看樣子又勾起了她的“心酸往事”。
“你說結婚就結婚吶。”
“你說久美子也是,家裡也有地方,非得花那錢幹嘛!搬過來我們一起住不就得了。現在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母親此刻又忘記了曾經聽說同事的兒子大學畢業後就領了一個女孩兒回家同居時她的義憤填膺了。現在倒好,話語間真是輕鬆。
“行了。反正也不會太長時間。等下個禮拜我就去找裝修公司,開始幹,十一之前保準完工不就得了。”
確實可以著手裝修新房了。久美子的工作有了眉目,收入也穩定,我也是穩定地要死要活的,除了對工資心存不滿之外,目前我的生活整體還是美好奇妙的,應該開始準備人生的一件大事了——結婚。另外,好像也沒啥可以拖的了,該考驗的也都考驗過了,該辦的也都沒拉下,趁熱打鐵,趕緊把久美子“弄”回家得了。
我有好一陣子沒看見我們院裡的亞歷山大了。亞歷山大不是別人,是我前面提過的一條狗,大號亞歷山大,享盡榮華富貴。自從第一次在院子裡與亞歷山大邂逅之後,但凡有人在我身後呼喚亞歷山大的名字,我再也不驚訝和吃驚了,因為我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女人養的狗而已,不會出來別的。我向母親詢問了一下有關亞歷山大的訊息,她沒有令我失望,因為她恰好在家,見證了亞歷山大出殯的整個過程。
“你都不知道,那過程簡直和死了人一模一樣。”她饒有興致地向我描述當天的情景。這人要是退了休,大部分的精力自然而然地轉移到這些身邊瑣事上了,連一向不願涉及世事的母親,最近也極為津津樂道張家長李家短了,純粹一副家庭老孃們兒的派頭。
“前面一輛車開路,後面是拉狗的車,黑色的,就差掛白花了!”
據母親講,亞歷山大終於壽終就寢,走完了它光輝榮耀的狗生。那戶人家,尤其是與它朝日相處的那個女人傷心至極,兩個眼睛哭得腫如金魚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家中至親去世了呢。那天上午,那戶人家的男主人開著自己的車子,後面又引著一輛黑色賓士緩緩駛入小區,停到了自家樓下;男主人和另外兩個男人抬著一副微型的貌似棺材的東西上了樓,不一會兒,又極為莊重地抬著它下了樓,眼睛紅腫的女主人跟在後面。上了車後,賓士車在頭車的引領下緩緩駛出小區。整個過程被小區裡遛彎的抱孫子的扯淡的女人們看了個清楚,所有人望著那遠去的賓士車的背影心中感嘆:亞歷山大死得真值!這輩子沒白活,堪稱狗中狗傑。
“真的假的?”我十分懷疑母親的話。一條狗死了,竟能有如此的待遇?竟然還是黑色賓士車送葬,也太能鬧了吧。
“怎麼不是真的!小區裡誰不知道,都傳開了。哎喲,這有錢人家死條狗,那派頭都不一樣,那棺材一看就是上等貨。”
唉。亞歷山大哪,你永遠地離我們而去了。阿門。(如果那戶人家從萬念俱灰中走了出來,又抱回一條叫“凱撒”的狗,我肯定和他們拼命!事情總是有限度的。)
天氣熱了,許多愛美的漂亮姑娘都開始只穿一件短袖體恤在大街上溜達,底下是一水的絲襪長靴,我的眼睛又不夠用了。現在的孩子們,這身體條件實在是太好了:明顯是初中二年級的男孩子,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