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向劍絕。
他無視圓臉青年眼中的不忿,淡淡開口:“看來你還不累,一刻鐘後繼續趕路。”
圓臉青年頓時傻眼,“啊?”
“師弟,再多歇一個時辰吧,我是真的吃不消啊。”
梁浩明忍不住哀嚎起來,“半年之期才過了一個月呢,咱們有必要那麼著急嗎?”
他們收到宗門傳訊,劍主大典半年之後才開啟,足夠讓歷練在外的所有弟子趕回去。
他本想再多留兩日,向劍絕卻是一刻也不耽擱,帶著他們往宗門瘋狂趕路。
他梁浩明堂堂一個出竅期劍修,日夜不停地趕路一個月,竟生生趕出要斷氣的感覺。
原先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只當是向師弟性格使然。
如今聽到這般傳言,不由地眨了眨眼。
向師弟這麼著急,莫不是真的拜在新劍主門下,趕著回去見新師尊吧?
他心中有所猜測,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絲毫沒有詢問的意思。
向劍絕低頭喝著辛辣的靈酒,一杯接著一杯。
好似這般,才能將他心中的焦灼壓下去。
四十多年沒見過師尊了,他怎麼能不急?
他只想悶頭趕路,早日回宗,外界的這些流言蜚語,他從來沒放在心上過。
只是他與師尊之間的關係,極為隱秘,劍宗中鮮少有人得知,現在卻連外面的散修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若說這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他是不信的。
不過師尊從不會將自身無端置於險境,任由流言散播,定有深意在內,他不干涉就是。
向劍絕猜測沒錯,的確有人在背後故意散播他的流言。
可他卻不知,在這背後散播流言的,正是他心心念唸的師尊,向苼。
“主人,少主的訊息都已傳播開去。如今萬脈劍宗疆域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連另外兩大宗疆域,也有少許流傳。”
殿內,庚七恭聲通稟。
向苼離開的這一年,她留在門中潛心修煉,修為突飛猛進,已至鬼修元嬰之境。
向苼聞言輕輕頷首,見庚七還不下去,淡聲問道,“還有何事?”
庚七連忙呈上手中四枚玉簡,“風殿主命人送來了花名玉簡,還有一事拿不定主意,說由您做主。”
向苼伸手一招,四枚玉簡便自行飛起,落入她掌心。
這四枚玉簡,顏色不一,其上分別刻有“懸”、“萬”、“元”、“清”四字。
前兩日,風盈袖與她說過,日後懸劍、萬劍兩大主劍脈,以及元、清兩大副劍脈歸入她麾下,受她調遣。
這四脈正式弟子加起來,兩萬有餘,不可謂不多。
向苼本以為調轉轄制需要一段時日,沒想到兩天,風盈袖就把花名玉簡送了過來。
看來她這些年一人獨管八大主脈,累得夠嗆……
如此想著,向苼笑問:“何事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