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青年起身後,臉上的孺慕之色立刻收斂,冷冷開口。
閣下進廟不拜,難道只為偷聽而來?
李長亭被當場戳穿,竟也不覺得害臊,在東洲遊歷一年,各種吃虧碰壁不受待見,他的臉皮已經有了長足的增長。
他微微一笑,此處肅穆,不如換個地方再聊?
黑衣青年冷哼一聲,正有此意!
言罷,黑衣青年徑直轉身離開,李長亭立刻跟上。
這一走,兩人直接出了苼城,在一處人煙稀少的中間地帶停下。
黑衣青年剛到此地,二話不說拔劍就欲教訓一番李長亭,他不容許任何人對師父不敬!
李長亭見劍飛來,哈哈一笑,不見其有何動作,身形一閃,竟就以兩指捏住劍尖。
黑衣青年心中一驚,此人看著不修邊幅,一副散修模樣,修為竟在他之上?
他心念急轉,手中劍勢霎時一變,劍意湧出。
然而就在這時,李長亭指尖一鬆,輕彈劍尖。
當!!
只聽清脆一聲,一股難以理解的力量順著劍身,瞬間將黑衣青年劍勢衝散,殘餘的力道轟在胸口,令他蹬蹬連退十幾步,才堪堪停下。
黑衣青年捂住有些發悶地胸口,抬頭看著不遠處仍是笑意盈盈的李長亭,面色微沉:劍修……你是李長亭?
這話一出,李長亭笑意頓斂,微露訝色:你知道我?
人網之中,誰不知李前輩名諱?
黑衣青年冷笑一聲,話中全無對前輩的敬意,今日一見,前輩小人之態,倒是與傳聞大相庭徑。
李長亭聽得有些頭疼,是為我上香未拜之事?
拜與不拜,自不強求。
黑衣青年冷哼,可公然在我師尊像前偷聽,難道還不能稱一聲小人?
李長亭神情微窘,乾咳一聲,道:這話說來,是我不佔理。我見你一身劍骨,劍道天分奇高,一時衝動忘了分寸,我跟你賠罪就是。
此話一出,黑衣青年也是微愣,似是沒想到李長亭竟這般好說話。
他神色微緩,語氣稱不上友好:在下衝動拔劍,亦有過錯。只是閣下對我師尊不敬,身為弟子,自然難忍,還望前輩體量。
李長亭爽朗一笑:無妨無妨,都是小事,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還未知小友名諱?
我姓向,名劍絕。
黑衣青年直言:飛劍的劍,絕世的絕。
向劍絕,好名字!
李長亭輕讚一聲,又道:你方才說我對你師尊不敬,這是何意?
李前輩方才不是偷聽得很清楚嗎?
向劍絕冷淡回應,苼姬娘娘,便是我師尊。
李長亭訕然,可她不是……
李前輩的問題,是否太多了?
向劍絕冷聲打斷問話,收劍入鞘,轉身就欲離開。
李長亭立刻跟上去,一邊笑道:向小友,急著走作甚?不如再多聊兩句。
向劍絕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耐,心中鬱悶,此人莫非是屬狗皮膏藥的,怎麼還粘著他不放了?
可李長亭的修為遠在他之上,若真要粘著自己,自己似乎也拿他沒辦法。
想到這裡,向劍絕臉色更臭,前輩意欲何為?
李長亭啞然一笑:向小友,在下只是覺得你我有緣,並無惡意,何必動怒呢?
向劍絕聞言絲毫不為所動,語氣冷硬:前輩是無惡意,可晚輩尚有要事在身,恕不能奉陪了,還請前輩莫要糾纏。
言罷,向劍絕身形一閃,便就化作一道劍光遁離而去。
數息之後,苼城外一座衛星城巷道中白光閃過,向劍絕從中走出。
他等了片刻,見並未有第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