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香一看這小樓……就是當初關押鬼門給她下咒的老太太的那地方,可見叛徒的待遇跟罪人也差不多了。
她倒是沒同情背叛者這樣的想法,直到進了一個房間,就看見房間的柵欄的另一端,正神經質地萎縮著一個年輕人。
這年輕人看起來和張師兄年紀差不多的樣子,縮成一團,看起來緊張又恐懼。
可緊張之外,他看到直接走進來,隔著柵欄平靜地看著自己的觀主,眼睛裡閃過央求,顧不得別的,撲過去就給觀主磕頭。
觀主沒有在乎他的頭砰砰地磕在地上的沉悶聲,平靜地問了一句話。
「你出賣同門,知道這樣做,會害死同門麼?」
磕頭聲一下子停住了。
那個年輕人抬起頭,露出一張微微扭曲卻可憐的臉。
「觀主,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可我沒有洩露那麼多。只,只說了一點點,一點點。」當他被鬼門引誘,用外面的名利,還有他喜歡的女孩子的星途作為誘惑,他就想,就只說一點點,不會讓同門傷筋動骨,也能夠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
想到那些話,他不由痛哭流涕地對觀主說道,「真的只有一點點。」
「陳氏集團的那個村子也是一點點?大長老的防護陣,也是一點點?」蔣師兄雖然為人很溫潤,作為師兄也很愛護師弟們,可在這一刻也忍不住了。
他失望地看著嚎啕的年輕人,質問道,「你嘴裡的一點點,知不知道會害死多少人?!」
要不是蘇沉香這一次正好撞上了滿是厲鬼的村莊,如果不是電影劇組的車子裡就正好掛了蘇沉香的平安符,那一車人誰都跑不了。
這樣的結果,難道是「一點點」就能夠揭過?
還有大長老……一點點防護陣的破壞,大長老幾乎喪命。
他雙手微微顫抖地看著他,失望地說道,「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
「可如果不是這樣,我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安妮跑了那麼多年的龍套,她都快三十歲了,如果再不出頭,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年輕人無法辯解,匍匐在柵欄外大家的面前可憐地說道,「她的青春,這麼多年的血淚就要全都白費了。師兄,您知道跑龍套多辛苦麼?寒冬臘月,她得穿著夏天的衣服往冰水裡跳,就為了給人做替身!一遍一遍,一遍一遍……她還得賺錢,還得養她的一家人。」
他說著娛樂圈光鮮亮麗背後的那些辛苦還有痛楚,說得渾身顫抖,蘇沉香打了一個哈欠,完全沒在聽的。
「她想出頭,就可以踩著別人的生命去享受榮耀麼?」
陳天北:……
蘇沉香還能不能行了?
為什麼每每在美好的心酸的愛情的面前,她總能給人潑冷水?
想想曾經這小姑娘也是一腳就把對妻子的愛感天動地的陶總給踹翻,陳少面無表情,心裡隱隱約約覺得不妙。
對愛情無動於衷……
蘇沉香難道真的沒有心?
「我……」
「小香這麼一個……小孩子,都知道你說的話厚顏無恥。」觀主聽著蘇沉香這不解風情的話,緊繃的臉終於露出幾分欣慰。
弟子這麼清明,白雲觀的未來光明啊。
他看著啞口無言,瞪著眼說不出別的什麼的弟子冷冷地說道,「少提沒用的。」在單身老貴族白雲觀觀主的眼裡,愛情這玩意兒就跟厲鬼面對愛情是一種感覺……沒啥用。
他嚴厲地看著這個弟子,冷冷地說道,「鬼門的人是怎麼找上你的?是什麼人?什麼身份?你還知道什麼?你和他平時怎麼聯絡?還有……」他眯起眼睛,盯著這個弟子輕聲問道,「你還洩露什麼了?」
他目光銳利,這弟子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