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即將到來的飯,蘇沉香就忍不住吸溜了一下口水。
等到了那家裝修得特別漂亮的影樓,蘇沉香就發現的確是有點意思了……說起來,陶總曾經嘴裡期待的,說有人答應會給他妻子化作的厲鬼尋找一個身體,竟然也不算是那個他口中說的神秘的人物在信口雌黃。
比如這種把厲鬼覆蓋在照片上,之後取而代之,讓照片上的厲鬼侵入活人的身體,佔據奪走活人的身體取代他的一切這種做法,聽起來不就很耳熟。
這不就是林總差點遇到的事麼。
可見這兩者的背後,沒準兒還是一個人在作祟。
蘇沉香就弄不明白。
好好兒的活人,為什麼總是要用鬼魅的手段。
好好地做個人不好麼?
為什麼總是想要藉助,想要使用厲鬼的力量去害人。
「想不通,想不通。」她站在影樓的漂亮又奢華光亮的一樓會客廳裡,也不在意影樓外拉扯出的長長的警戒線,抬頭看了一眼牆壁上那些漂亮的各種客戶照片。
懂得約束身上氣息的厲鬼不太多,所以這影樓裡有什麼玩意兒,蘇沉香聞一聞就知道了。
她也沒粗心,粗心不僅浪費自己的飯,而且也是對普通人的不負責,所以躲到了一個單獨的沒監控的屋子裡,放出身上的陰氣搜尋了一下。
等她出來,就指點出了幾張之前沒有被發現的照片。
照片上,有的是全家福,有的是情侶照,更多的,卻是很多漂亮的藝術照。
人物照片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可蘇沉香站在這些照片前,看著照片上那些微笑著看向鏡頭的人物,吸了吸小鼻子。
那些微笑的人物一動不動,安靜得和普通畫像沒有分別,可蘇沉香用不著去斷定一張照片無辜不無辜。
她就是不客氣地把手摁在這些人物照的臉上,用力抓緊,慢慢地把一條條尖叫扭動的人影從照片上扯出來,丟到地上,噼裡啪啦打一頓。
周師叔目瞪口呆。
雖然見過很多次蘇師侄驅鬼,可每每再次見到,都會感到震撼。
周師叔看著埋頭抽鬼的小姑娘,總覺得這畫面微妙地熟悉。
這不是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
這種熟悉感,也是他初次見到蘇沉香就對她格外有親切的原因。
他一個愣神的功夫,那些剛剛還安靜的照片,在蘇沉香抽出兩個蛋黃酥後,再也忍耐不住一樣,相片上本來安靜微笑的臉同時扭曲,蒼白的臉死死地看了蘇沉香一眼就要逃走。
下一秒,那隻小爪子在一聲聲唸叨著「一個都不能少」,一個個地把都要掙脫相框的人影抓出來,抽成棉花糖,牛肉乾,蛋黃派……
好吃的零食落了一地。
蘇沉香滿足地捏著一隻鮮紅的貓爪棉花糖,對周師叔笑。
「哎呀,回頭可以做一杯貓爪咖啡。」
香醇的……速溶咖啡上放置一顆鮮紅的貓爪棉花糖,多漂亮,多有少女氣氛和儀式感。
蘇沉香美滋滋的。
她勉強在周師叔面前忍了忍,才沒有把棉花糖塞嘴裡,一邊彎腰收穫著這滿地的零食,一邊唸叨著「大豐收」。
這麼幹脆,順便還把影樓裡的陰氣給清了清,清理出了一個胖胖的棉花糖,蘇沉香就笑嘻嘻地抱著這些好吃的對周師叔說道,「我家小白特別愛吃。」
「你真是辛苦了。」周師叔還沒來得及動手,這影樓就乾乾淨淨。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抱大腿。
「等回頭,讓觀裡給你結算酬勞,還有,你做了這麼多事,為觀裡做出了這麼多的貢獻,回頭我跟觀主說說,讓觀裡再拿一些你感興趣的道法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