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可惜的是,她離開了古宅,老頭卻再也見不到了。
想著這些,蘇沉香冰冷的,從不會跳動的心裡難得有點遺憾。
不過作為一個沒血沒淚只想吃飽飯的厲鬼,這點遺憾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過,她的注意力都被蘇銘的房子吸引了。
蘇銘剛剛畢業兩年,就算是工作厲害,年薪很高,可能在這個城市裡買到房子,哪怕只是首付也很厲害了。
蘇銘的房子不大,雖然是套間,不過除去所謂的公攤面積,也沒剩下多少。
就這,還比不上蘇沉香在總裁繼父的大別墅擁有的那個屬於自己的小套間。
不過蘇沉香卻很滿足。
雖然房子不大,也沒什麼裝修,蘇銘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其實是記憶裡有一種叫直男的性格,房子裡的裝飾幾乎沒有,除了大白牆,兩間房子裡各有一張睡覺的床,也沒見什麼了。
不過對蘇沉香來說,有張床就足夠了。
她把行李箱都擦乾,又在蘇銘的指點下去了浴室淋浴。
「毛巾有麼?」她自來熟地問道。
蘇銘看著這小麻煩,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彷彿接進家裡了一個不得了的破孩子。
一聲不吭地把嶄新的沐浴露和毛巾還有換洗的衣服都丟給蘇沉香,蘇銘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
他的聲音不大,蘇沉香沒有聽到,她現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好奇地落在自己柔軟溫熱的身體上。
女孩子青澀的身體,柔軟雪白的面板,輕輕地撫摸,彷彿能夠感受到擁有生命裡的血液的流動,這都是曾經的蘇沉香無法擁有的,屬於活人的溫暖還有鮮活。
年輕的女孩子身體,還有慢慢熟悉起來,不再那麼生疏變得柔軟的動作,漸漸地讓蘇沉香放開了自己的心情。
她附身在這個身體,只感受到了一點點原來的蘇沉香最後的靈魂還有本能。
就像是……她放棄了這個身體,而她接管了這個身體一樣。
「怎麼會有人不想活著了呢?難道你也想當鬼?」蘇沉香想不明白這個女孩子為什麼輕易地放棄了自己的生命,也想不明白,自己怎麼那麼巧,就進入了一個剛剛失去了生命的女孩子的驅殼。
她只是在新奇地看著鏡子裡那張美麗白皙的自己一會以後,就從浴室出來。
出來的時候,蘇銘還是在打電話,態度很嚴肅地對電話的另一端說道,「是,請陳總放心,今晚我會把資料整理好。」
他似乎說著工作上的事,蘇沉香靜靜地站在角落裡不去打攪他,偷偷把自己的頭髮藏進沙發墊裡幾根。
這是她的地盤。
她畫個圈圈,以後其他的厲鬼感覺到,大部分會繞路走。
「你要工作了麼?」蘇銘放下電話,就聽到蘇沉香的聲音。
「你先睡覺吧。」蘇銘轉頭,就看見一個剛剛洗浴以後,面板更加柔軟白嫩,眼睛更加清亮,漂亮得像是一個櫃檯裡的人偶娃娃的小姑娘。
看到這個黑色的頭髮下映襯著雪白臉孔的小姑娘,蘇銘嘴角抿緊,想到了家裡的長輩一些竊竊私語。
徐麗當年就是很漂亮的女人。
要不然,也不會在人到中年還有機會嫁入豪門。
可蘇沉香明明是她的女兒,也的確從小就好看得不得了,卻不像徐麗。
當然,更不像他那五大三粗的小叔。
因為蘇沉香長的又不像蘇家人,也不像徐麗,家裡人也有一點其他的猜測,可這些話小叔從不讓他們提起,唯恐被孩子聽到了傷心。
蘇銘也不是一個喜歡說人是非的性格,就算蘇沉香漸漸長大,更加的漂亮可愛,卻更加的不像蘇家的人,可他也不會說三道四。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