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門外面,卻毫無動靜了。
似乎因為待久沒有人來開門,門外的人已經沒有耐心,走掉了。
又是漫長的等待,在沒有回應之後,那道人影重新慢慢地,慢慢地緩緩走向了李嫣的臥室。
可這一次,李嫣閉上了眼睛,鬆了一口氣。
就算她被害死,可好歹沒有連累別人,讓她感覺到沒有那麼多的負罪感。
她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著那道能夠發出屬於她的聲音的人影再一次靠近她的時候,蘇家,陳天北正抓著手裡的那不走心,忒敷衍,連尊貴的黃表紙都沒有給一張的鋼筆水兒符籙緊張地看著蘇沉香。
他似乎對這張符籙格外在意,蘇沉香歪著小腦袋看著他著急的樣子,想了想,覺得沒啥不能說的。
「老頭子教我的。」
「老頭子?」這世道老頭子多了去了,可知道九重安泰符的卻絕無僅有。
陳天北疑惑地看著用一個平平無奇老頭子來指代能夠教會她繪製這麼高深符籙蘇沉香。
看著她一臉沒有把這符籙當回事兒,彷彿很不在意似的,少年突然想起來了……蘇沉香對天師這一行完全沒常識的。
她顯然不知道九重安泰符到底代表著什麼。
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把符籙重新推到蘇沉香的面前說道,「這符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貴重麼?我就是隨便畫畫。你別嫌棄。」沒常識的厲鬼歪了歪小腦袋。
這是多麼讓人生氣的凡爾賽發言啊!
陳天北忍了忍。
如果不是知道這破孩子沒常識,有什麼說什麼,他恨不能一把把符貼在這破孩子的臉上!
「九重安泰符非常珍貴,是白雲觀壓箱底的東西。」
他想想白雲觀裡那幾位在天師這一行算得上是驚才絕艷,可面對白雲觀裡那幾種最高難的符籙欲生欲死,連頭髮都大把大把地掉卻完全畫不出來的可憐師兄,再看看一臉輕鬆,拿鋼筆水兒就畫符的蘇沉香,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地跟蘇沉香說一說這裡面的學問。
要不然,下一回蘇沉香遇到了白雲觀的人,如果還能用天真無邪的樣子說自己輕輕鬆鬆,畫這種最高階的符籙都用不著沐浴焚香齋戒半年再自我鼓勵來點心理建設什麼的,很擔心蘇沉香會被套麻袋。
他艱難地對蘇沉香說道,「九重安泰符是白雲觀不傳之秘,除了白雲觀的人,沒有人知道繪製這種符籙的技巧,也沒有人學會過。」
說到這裡,他更奇怪了。
九重安泰符是白雲觀最壓箱底的秘技。
非白雲觀嫡傳弟子,看一眼這種符籙的機會都沒有。
甚至,就算是有人天賦異稟,當場模仿繪製出這種符籙,該不會的還不會。
這種符籙,不是隻要能複製它的繪製方法與圖案,就能夠讓符籙有效的。
可蘇沉香卻偏偏會。
想想據說這種符籙,現在連白雲觀裡能夠繪製並且有效的天師也僅僅剩下白雲觀的觀主,而明顯蘇沉香不是這位觀主的弟子……如果有一個能繪製九重安泰符的弟子,那觀主大人還能讓她流落在外?
早就流著眼淚把她給接回白雲觀,當小祖宗一樣供起來了!
他抿緊了嘴角看著蘇沉香。
看著她黑白分明,乾乾淨淨的眼睛,陳天北並不覺得她撒謊了。
這小姑娘明顯不會撒謊。
反而挺實誠的。
說吃鬼就吃鬼。
說畫符就畫符。
說給他陰氣就給他陰氣……
想到這裡,陳天北眼神晦澀,覺得糟心極了。
這麼天真又毫無常識的破孩子,讓人操死心了。
可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