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失去了拂塵,費師兄就要被廢了大半武功,當然不能和明顯手裡沒什麼法器的蘇沉香相比。
因此,想想周師叔暗中跟自己提議說聯名推薦蘇沉香做今年弟子那輩的先進勞模,費師兄覺得還挺對的。
只是蘇沉香小小年紀這麼強……費師兄都忍不住喃喃地說道,「師妹這師承的是哪一位師伯。」他的印象裡,師伯們中怎麼沒有出現能教出蘇沉香這麼厲害的人呢。
「觀主心裡有數。」蔣師兄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師兄連連點頭。
他們輩分小,不可能完全清楚師門長輩。
可觀主肯定知道。
既然觀主當初把蘇沉香放進內門弟子,可見他們小香的師承沒毛病。
「觀主知道就夠了。」
他們都在看著那一扇扇突然消失了動靜的窗戶。
一切聲響,還有窺視的感覺,都已經消失了。
只有那些密密麻麻拍在窗戶上的血手印,還在宣告著剛剛這些黑暗的房間裡,曾經發生過的事。
等到小店裡眉開眼笑地探出一顆小腦袋,蔣師兄才快步走過去,先拿出一張紙巾給自家小師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一邊探頭往唯一開啟了門的小店裡看去。
當看到小店裡,那具已經腐爛到一半兒的屍體,蔣師兄臉上露出幾分凝重,抬手想要捂住蘇沉香的眼睛。
蘇沉香卻已經眉開眼笑去另一邊抱著半扇血紅色的大豬流口水去了。
「小北呢?」剛才陳天北闖進了小店,現在卻不見人影。
「上樓了。」蘇沉香抬頭指了指小店深處,一個通向了樓上的隱蔽的樓梯,漫不經心地說道,「這裡沒有別人,只有這隻豬……我是說,只有這隻厲鬼。」
她剛才舔了一下這半扇豬肉,看看新鮮不新鮮,接受到了豬肉裡的資訊,就對快步走到那具屍體身邊的張師兄說道,「這跟上一次陶總那隻厲鬼一樣兒。都是被人養出來的。不過他比較成功,成功地吃掉了養著自己的最後的祭品,之後又附身在祭品的弟弟的身上。」
這也是利用所謂的「遺憾」和「愛情」長大的厲鬼。
就和陶總一樣,被一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召喚出來,這大小姐是個女孩子,力氣單薄,她的弟弟幫助她一起害了人,養著這隻厲鬼。
直到最後,當這女孩子想要給戀人一個身體,能和他互相擁抱,他吃掉了女孩子,之後俯身在離自己最近的女孩子的弟弟的身上。
至於這有錢人家的家產……蘇沉香眯起了眼睛,覺得這還真是……不僅害命,還要圖財來著。
當養自己長大的活人死去,就會有專門的人來接收他們的產業。
而所謂專門的人,就是那些圖謀這些人家產業的鬼門的人。
蘇沉香一邊回憶,這一回算是「看見」鬼門的人的模樣了。
她就抱著自己的豬,順手給張師兄畫了幾張畫像。
張師兄也就算了,年輕,可費師兄看到其中一張畫像,目光專注。
「師兄認識他?」蘇沉香看費師兄的臉色好奇地問道。
「這人當年在鬼城現世的時候出現過。」費師兄凝視著畫像上那個看起來很普通,大眾臉的中年男人。
雖然這人長得大眾,可經歷過當年鬼王現世,費師兄閉著眼睛都認得出他來,臉色難看地說道,「這是當年鬼門很出名的一個人,狡猾,作惡多端,而且巧舌如簧,當年哄騙了好幾家有名望的家族跟他一起參與引出鬼城的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遲疑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通向樓上的破舊樓梯,低聲說道,「就比如陳家。」
蘇沉香瞪大了眼睛。
「你說的是陳天北家的陳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