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緊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抖了兩下。
那洛娘是如何記的呢?
她今日著鵝黃色衣衫,頭戴珍珠釵環,倚在窗前,一手握著書,一手端著茶,低眉頷首時,面上有瑩瑩光華……
這樣一寫,那紙上的人都好似活了過來,真脆生生立在了面前。
這會兒洛娘都已經開始寫第三封信了。
鍾念月便坐在她的對面,信口胡謅道:「她今日著綠色衣衫,頭戴玉蟬,梳著墮馬髻……」
晉朔帝在後面好一陣無語,但也只能不緊不慢地笑著提醒她道:「念念,墮馬髻乃是婦人梳的。」
鍾念月聽見笑聲,當下回了頭,漫不經心地道:「那便改作,改作……」
她都沒自個兒梳過頭,又從未追過京中的流行,一時還真說不出來。她腦子裡就只剩個墮馬髻、飛仙髻,這般常在小說裡見到的髮型。
晉朔帝為她梳過髮髻,倒還真仔細去了解了,這年輕女子和那已婚的女子,都梳什麼髮髻。
他道:「垂鬟分肖髻。」
鍾念月:「那便寫這個罷……」
洛娘應聲。
鍾念月並沒有急著將目光挪回去,她先是將晉朔帝上下一打量,晉朔帝便也就這樣任由她打量,隨後她才道:「手中執筆,坐於案前。」
鍾念月哪會手握什麼書呢?
昨日手裡握書的乃是晉朔帝。
今日執筆坐案前的也是晉朔帝。
左右晉朔帝在做什麼,但凡讓她瞧見了,也就成了她胡編亂造的素材了。
明個兒就得送到那位相公子的手裡去。
晉朔帝原先還對洛娘在信中百般誇讚鍾念月有所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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