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脫離了束縛,他重得自由就多了份可能。只是為什麼他看這個陌生人如此親切,靈魂的某個部分蠢蠢欲動,想親近對方,雖然他不想承認,但這感覺就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母獸的幼崽。
“你好,我是鉤吻。如你所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男性妖族。”鉤吻首先打破了這陣讓他有些無所適從的沉默,卻在看到狼族身上累累的傷痕時莫名的有些失語,將對方本就有些拗口的魔族名字唸錯,“很高興見到你,布萊。”
布蘭登聽到對方的名字時才猛然從恍惚中驚醒過來,對這個名字的強烈印象迅速將剛剛見面那種莫可名狀的好感壓了下去。妖王,鉤吻?其實他在少年時學習治國之道,就聽說了這個比自己還小上幾歲的妖族君主的事蹟。對方看似好色荒淫,妖界各族卻在他的治下規整了很多,甚至規範了妖界一直混亂的對外貿易。“她”以一個年齒尚幼的妖族君主身份,憑自己的手段和魄力獲得了極大威望,在“她”掌權五年之後,妖族間的爭執也願意上移給王廷處理。更值得稱頌的是“她”的修煉天賦。妖族本來修煉速度偏於緩慢,但“她”以少年之身接受了妖王王杖後,三年之後就將其收為己用,在凰族叛亂時直接出手力抗其千餘人,將其全族打入虛空亂流當中封印。這是有的妖王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當初的布蘭登一直相信鉤吻表面的好美色只是“她”的偽裝而已,目的就是讓其他各界覺得新任妖王鉤吻雖然有些能力,卻因此甚好拿捏。女性妖族在其餘各族的印象中都最喜感情用事,不然怎會有那麼多的話本中女主角都是妖族的女性?那麼只要讓她喜歡上自己派遣的美人就容易操縱了。至於男女不忌就更好了,看似女性美人是各族從不缺少的。
年少的布蘭登還曾經暗暗戀慕這位“奇女子”,如今驟然見到本人,有種破滅的感覺。鉤吻竟然是個男性。那麼之前他收到的情報“兩位聖女的名號是甘遂和白朮”莫非是正確的?蛛族備受壓迫的男性,想要偷龍轉鳳執掌大權,約莫是費了相當的力氣。聽說鉤吻曾經用相當莫名其妙的理由暗殺了幾人,輿論說是拙劣的立威,大概實際上就是殺滅當初的知情者吧。只是鉤吻為了不改變自己的名號如此大費周章,莫非這名號有什麼特殊意義不成?
只是這樣一來,雖然袒露這樣的秘密的確讓布蘭登信任了對方几分,但想象的破滅使他對對方的惡感壓過了好感,甚至因為鉤吻怔愣得注視自己眼睛的行為重新懷疑起“妖王好美色”的真實性來。身上的法術傷口還因為其對魔族特有的剋制作用痛得厲害,他卻根本不敢運功治療,誰知道這個鉤吻究竟有什麼目的?
鉤吻看到對方仍然警惕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還在不住的流血,心中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焦灼感——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叫焦躁。但是鉤吻向來尊重他自己的意見,於是隨手就撕開了布蘭登早就破破爛爛的外衫。布蘭登瞳孔一縮,完全沒想到鉤吻會突然如此動作,只好憑本能出手,指尖帶上了碧綠色的磷光,直接穿透了鉤吻的肩膀。鉤吻悶哼一聲,卻不知道因為什麼沒有還手,只是唸咒召喚出清水加熱,小心翼翼地一點點軟化布蘭登裡衣上滿滿的血跡,再將看不出本來顏色的布料一點點揭下來,露出裡面可怖的傷口。
擅長幻術和毒術的鉤吻可並不怎麼精於醫道,雪鸞精魄中的聖系力量也不能醫治魔族。只好驅散了傷口的聖光之力,又直接露出露出毒牙咬了一口布蘭登的腕部,用蒼林魔鬼蛛的毒性抑制住了傷口中莫名的毒素,順便讓早就被他的動作驚住了的布蘭登睡上一覺,慢吞吞的返回了自己的公寓。
“撒加,我的客人呢?”鉤吻微笑,再見陪伴自己多年的老祭司竟突兀的感到了一種溫暖。感覺像什麼呢?家人。鉤吻對自己心中突然冒出來的這個詞充滿了驚異,因為它這次造訪竟然沒有帶上任何的諷刺意味。撒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