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龍必定盡力而為,以報今日恩德。”
李混哈哈大笑,道:“不過舉手之勞,陳兄弟何必客氣?再說,我這是為報張寨主舊恩,並不是為了賣你人情,你不用放在心裡。差遣麼,可不敢當;你若不嫌我江賊身份,肯交我這個朋友,有空時來寬江上尋我喝酒,那就好得很了。”
陳敬龍連道:“一定,一定。”暗自尋思:“在冰冷刺骨的河水裡忙上一夜,吃的苦頭豈是常人所能想象?他說的這樣輕鬆,不過是為了讓我心裡少些負擔罷了。”對這位知恩圖報,卻又不挾恩求報的草莽漢子大生好感。
李混忽然一臉神秘,貼近陳敬龍,低聲道:“我之所以對你印象極好,除了佩服你的武技高明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你知道是什麼嗎?”
陳敬龍搖頭。李混道:“你與一位大英雄長的很像。那位英雄,是我生平最最敬佩之人。在蝶舞樓,我初次見到你時,還以為那位英雄沒死,又再現身,險些便要上前相認。後來發現你年紀太輕,才知道認錯了人,但心裡卻不自禁的對你生出親近之意。”
陳敬龍愕道:“那位英雄已經死了?他是誰?”李混嘆道:“死了,死了十幾年了!他若不死,豈能容得血寇張狂至今?”說到這裡,抬頭望向茫茫夜空,臉上露出欽敬仰慕之色,緩緩說道“那位大英雄,便是當年長纓會的總舵主,龍天河龍大俠!”
陳敬龍吃了一驚,愣道:“我……我長得像龍總舵主?”李混點頭道:“不錯。我雖然只見過龍總舵主一次,但因萬分敬佩他的英雄俠義,始終將他面容牢記在心,絕不會錯。你與龍總舵主長的太像,幾乎一模一樣,如果不是知道你姓陳,我甚至會把你當成龍總舵主的兒子呢。”
陳敬龍愕然半晌,問道:“龍總舵主有兒子?”李混搖頭道:“我不知道。我與龍總舵主那一次相見,不過一頓飯的工夫,我聽他教誨尚且不夠,哪有時間問他家中情況?再說,我對龍總舵主由敬生畏,在他面前,絲毫不敢放肆,就算有時間,也絕不敢問那些無聊問題。”
陳敬龍驚愕漸退,好奇之心頓起,問道:“李大哥,你這樣尊敬他,難道龍總舵主年齡很老嗎?”李混連連搖頭,道:“他那時還不足三十歲,雖然比我大了一些,卻還不老。我敬畏他,是因為他的俠義胸懷、英雄氣概,可不是因他年紀。”
陳敬龍心裡尋思:“大哥桀驁不馴,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但提到龍總舵主,卻十分佩服。這位李大哥既然作江賊,自然也是位無法無天的主兒,卻也對龍總舵主這樣敬畏。那位龍總舵主究竟有何厲害之處,能讓這許多人折服?”問道:“龍總舵主究竟是怎樣的人?李大哥,你講來聽聽,讓小弟也對這位大英雄多些瞭解。”
李混尋思一下,道:“也好。這樣的大英雄,你們年輕人多瞭解一些,學學他的英風俠氣,也是好事。他率領長纓會,勇抗血寇、保境安民,誰都知道,那也不必多說。我只講一下我與他相識的經過,你便知道他的心胸氣概了。”
他此時聲音雖低,但楚楚離的不遠,也都聽在耳中;見他要講故事,便讓黃守家駝著自己更靠近二人一些,以便聽得清楚。
李混回憶一下,緩緩講道:“老哥我做了半輩子水賊,乾的就是船到江心,殺人越貨的勾當。這本不是光彩事情,但要說我與龍總舵主相識的經過,卻又不能不提。
大概十四……十五年前吧。有一晚,我接了一個急著過江的客人。那客人器宇軒昂、舉止不凡,一看便讓人心生敬意。那人自然就是龍總舵主了,只是我那時並不認得。
我當時不忘江賊本份,敬意歸敬意,財物還是要劫的。我雖見他腰下懸著長劍,但仗著一身水功,也不在意,只想:萬一打不過,我跳到江裡,他便傷我不得,我再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