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什麼?」桃桃茫然地問。
然而蘇甜甜卻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她緊緊拽著她的手,將她拽進了屋裡。
看著桃桃, 蘇甜甜就像在看一個陌生的怪物,淚如雨下, 激動地連聲指責:「桃桃,是我對不起你,但你就能因為這個, 故意,故意接近濺雪嗎?」
她將自己滿腹的委屈和牢騷在此刻盡數宣洩了出來。
「從前在鳳陵便是如此, 你答應過幫我接近小牛鼻子, 卻自己與斂之越走越近。」
「你明明知道的。」蘇甜甜越說越激動,失望又憤怒地質問她, 「而現在你又來接近濺雪, 你明知道,他們二人與我的關係。」
「桃桃,你是在報復我對不對,」說著說著, 蘇甜甜又哭起來,胡亂伸著手擦著眼淚,抽噎道:「報復我取了斂之的心頭血, 用來殺楚昊蒼。我告訴你沒有用的,我與濺雪從小一塊兒長大,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更瞭解他。」
「你以為你與謝濺雪關係很好嗎?不,不是的,他不過是氣我對斂之尚存餘情。」
「再說,楚昊蒼本來就該死的。我知道你與他關係好,可他殺了那麼多人。」
從被拽進屋到現在,聽著蘇甜甜的指責,桃桃一直沒有開口,直到,蘇甜甜提到楚昊蒼,桃桃動了動唇,聽到自己問:「你當真覺得自己沒錯嗎?」
蘇甜甜道:「他是自殺的,他自己自殺與我有什麼幹係?」
在這一瞬間,好像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斷裂了。
再沒脾氣的人,心中都有個觸碰不得的底線。
對於桃桃而言,這個底線就是家人,就是寧爸爸,寧媽媽,和她唯一的「爹爹」——楚昊蒼。
誰侮辱了她爸媽,她恨不得會捅死對方。
都說老實純善的人發起怒來格外恐怖,桃桃呼吸驟然急促了,眼神亮得嚇人,一把提起了桌上的茶壺,朝蘇甜甜澆了下去!
滾燙的沸水「滋」地一聲,順著蘇甜甜白皙的肌膚滾過。
蘇甜甜尖叫了一聲,臉上立刻浮現出了大片大片的紅印子。回過神來後,她拔步沖了上去,立刻也撕破了面子,去搶桃桃手裡的茶壺。
「你當真覺得自己沒錯嗎?!」
「你錯就錯在,不應該欺騙常清靜的感情,不應該蔑視這份真誠的感情。」
「你,常清靜和謝濺雪三人之間,與我無關,但你不應該搖擺不定,將人最真摯的感情當作兒戲。」
「你錯就錯在,不應該如此如此單純,聽信別人的話,害得你我二人被捉。」
「你錯就錯在,」桃桃沉默了一下,抿了抿唇,「不,我錯就錯在,不應該把你當作朋友。」
哪怕她隱隱察覺出來,蘇甜甜要的根本不是真正的朋友,只是一個宣洩負面情緒的,圍著她轉的垃圾桶。
「我錯就錯在,相信你,同你去了雁丘山。」
丟了手中的茶壺,桃桃像是被掏空了所有力氣,再也沒有同蘇甜甜說半個字的慾望,轉身就走。
卻沒想到,蘇甜甜尤不放過她,她跌坐在地上,破罐子破摔,尖叫道:「你難道就沒看到他死了之後,天下有多安定嗎?」
「他死了,對大家都好——」
言還未了,桃桃驟然轉身!
少女像一頭髮怒的小獅子一樣,又像是一頭生了犄角的小牛,帶著不死不休的架勢朝她沖了過來。
「你、你幹什麼!」
觸及桃桃的視線,猛然意識到了兩人之間這修為的差距,蘇甜甜終於慌了神。
卻被桃桃猛然揪住了頭髮,拖到了牆腳的夜壺前。
「你要幹什麼!!寧桃你瘋了!」似乎意識到了桃桃究竟要幹什麼,蘇甜甜白了臉,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