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你看到的《風月譜》是誰寫的?」
常清靜:……董太?
桃桃憋笑:「這是盜文啊!盜文!盜文可恥!!李道友你買到假的了!!」
不知道是不是分不清董大和董太這事兒打擊到了李寒宵。等到下午上課時分,李寒宵全是上下好像都籠著一層低氣壓,一副自暴自棄,陰鬱厭世的表情。就連桃桃如何好言安慰也無濟於事。
傍晚下了課,桃桃收拾書包剛走出原道堂,便聽到身後傳來了些小聲的討論聲。
「薛芝桃最近和李寒宵走得也太近了吧?」
「她不是與鳳陵仙家那個謝濺雪一起的嗎?」
「我聽說她還和那個常清靜有些不清不楚的幹係。而且,什麼薛芝桃啊,我聽說她明明叫寧桃!」
「這裡不是書院嗎?她這未免也太過不知檢點了些,竟然在原道堂裡就和李寒宵拉拉扯扯的。」
「桃桃?」同伴不解地看著驟然停下了腳步的寧桃。
「哦,我沒事。」寧桃用力甩甩腦袋,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聽到這些議論,桃桃倒沒有多生氣,只是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為學校裡大家議論的那種不檢點的姑娘。
學校裡或多或少都有這種女孩子,這些女孩大多比同齡人更早熟,因為會打扮會化妝在同齡人中脫穎而出,她們與男生走得更近,便有不少風言風語,蕩婦羞辱傳說她早已不是處女,懷過孕流過產。其他女孩們既暗暗嫉妒艷羨她們,又唾棄她們。
這事兒寧桃根本沒放在心上,不過她沒想到的是過了幾天這些傳言非但沒有剎住,反倒還愈演愈烈,演變出了好幾個版本。
比如說,她踩高捧低,嫌棄常清靜名聲一落千丈,甩了常清靜,勾搭上謝濺雪。現在卻又不滿足於謝濺雪,還與李寒宵牽扯不清,勢要讓李寒宵成為她的裙下之臣。
這些傳言,桃桃聽過也就忘了,全然沒有放在心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已經不再是王家庵那個在意別人目光的姑娘,別人的目光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你的自我價值從來就不是建立在別人的認同之上。
別人的目光不會化作利箭,不會化作毒液,它傷害不到你的肉體分毫,如果說造成了影響,歸根究底不過是自己沒有放過自己,自己在傷害自己罷了。
寧桃不在意,常清靜卻做不到不在意,這些傳言,落在他身上,他不覺有什麼,但落在桃桃身上,他覺得如鯁在喉。
隨著傳言愈演愈烈,等到傍晚放學之時,少年站起身,眉眼冷肅,悄悄地跟上了幾個還在嘰嘰咕咕的姑娘。
如果他沒記錯,傳言正是從她們口中傳出的。
「啊?真的?」有人睜大了眼,詫異地問道,「薛芝桃她真的曾經夜半去勾引李道友?」
「不可能吧?她看上去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的啊?」
「誰說不可能了。」另一個姑娘煞有其事地嗤笑一聲,「別人可都看見了。李道友喝得醉醺醺的,她乘機就撲了上去。」
眾人皺緊了眉。
「真是……」
「嘖嘖……真沒想到,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還有上次啊上次……」
紛紛表達了一番對這種行為的輕蔑和唾棄,又將自己與寧桃之流的姑娘劃分開來。
等這幾個姑娘走到四下無人之處時,常清靜略一思索,身形節節拔高,轉眼間,就已化作了個白髮童顏的青年男人,手上胭脂色的細劍灼灼生輝。
往前一步,常清靜蹙眉擋住了她們的去路:「道友留步。」
幾個小姑娘一愣,茫然地睜大了眼。
青年男人眼眸是極淡的琉璃色,貓眼上挑,俊美冷峻,渾身上下不染纖塵,如青竹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