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曹氏他們這幅表情,裴全幾乎都快氣笑了,壓抑住脾氣,沉著臉:「繼續說。」
寧桃:「再後來,王月瑛碰到了王桂林,這是她與王桂林第一次見面,當時正值冬天,王月瑛被王大鵬幾人強姦後,心裡難受,又不敢說,只好出去走走。沒想到正好撞見了王桂林在她家菜地裡偷菜。王月瑛並未聲張。」
「又過了幾日,王大鵬將王月瑛按在田裡,實施強姦的時候,被王桂林撞見了———」
【下次他們幾個再來,就來找他,他拿鋤頭敲(kao)死他們幾個小兔崽子。
王月瑛猶豫了一下,小聲地說,「他們都說我是婊子,是出來賣的,他們會給我錢。」
王桂林明顯怒極了,破口大罵,罵得很髒,嗓音粗糲,什麼醃臢詞都往外飛,「放屁,你個女娃子懂個屁!!」
「他媽的才出來賣的!!」】
這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老少爺倆的相依為命。
「王大鵬他們被王桂林教訓之後,有些忌憚,沒有再敢來。大概是在這之後又半個多月,王月瑛外出的時候又撞上了這三人。這三人按捺不住,想要再度實施獸行。」
「王桂林及時趕來,與這三人起了爭執。爭執中王桂林叫王月瑛跑,王月瑛跑走後,王桂林被這三人拳打腳踢。這還不夠「桃桃深吸了一口氣,」王大鵬叫王桂林起來逃跑,三人往王桂林身上丟石頭,王桂林一路跑,快跑回家的時候,被王大鵬幾人趕上,用石頭砸死了。砸死他的那塊石頭正中他腦門。」
「當初山洪衝下來的那具屍骨就是王桂林的遺骨。」
寧桃的言語簡潔利落,十分有條理,人心都是肉長的,祠堂外漸漸傳來了人的壓抑的哭聲,不少婦女都已經紅了眼眶。
王三爺橘皮老臉肌肉微顫,也紅了眼眶,啪嗒啪嗒地直掉眼淚。
他雖說在王家村積威甚嚴,但大體上還算是個慈祥的長輩,年輕的時候與王桂林也算有幾分交情。
他活了這一輩子,卻做夢也沒想到在自己的村頭地界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又是羞愧,又是憤怒,猛地站起身,大踏步地走上前,上去一腳就踹上了王大鵬他爹。
「老子踹死你!好啊!你教出來的崽子!」
「還好意思血口噴人!誣陷月瑛丫頭!!」
王大鵬他爹王廣利被踹得鼻青臉腫,又不敢反抗,哀聲求饒:「小爹,小爹,我錯了!這事兒也不能聽信這一個外人的一面之詞!鵬哥兒他還小啊,他年輕氣盛犯了錯,得了教訓,死得這般不體面,就已經夠可憐了。」
「再說,再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王月瑛真要是個好姑娘,早在第一次,就不該半推半就。我若是女人,我就以死殉節。更慌亂,後來王月瑛那丫頭是收了錢的啊。」
寧桃被這堂而皇之的蕩婦羞辱氣得心臟狂跳,想都沒想就伸手丟出去一團掌心雷,電光呼嘯著擦著王廣利的頭頂砸了出去,在地上砸出個焦黑的大坑,又是「呼啦」一聲,火苗立刻就撩著了王廣利的頭髮。
自己腦袋上著火,王廣利驚懼地面色扭曲,抱著腦袋,哀嚎著在地上打滾。
「救……救命!!!燒死人了!!」
曹氏連連往後退了幾步,正要尖叫,常清靜眼疾手快,一聲沉喝:「澤字訣,水!」
一團流動的水花從天而降,又把王廣利和曹氏澆了個透徹。
這回,女人是真被氣得真·頭冒白煙,她又氣又怕,連頭髮也不顧,跌倒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你……你……你們……沒天理啦!你們欺負人。」
曹氏這哭,本來就有撒潑的意思,可是眼角餘光一瞥,寧桃、常清靜就算了,就連裴全也都是冷冷的。當下拍著大腿的手一僵,有些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