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貓不開口,就沒人說話。墨貓即使開了口,岑商也只有冷漠的一個單音。
可憐墨貓這一根筋的居然還沒意識到岑商在生什麼氣,一心只想隱瞞自己參加綜藝的事。
吃完飯,三個人在無言的氛圍中走出飯店。
「那、那我們就……那個,先走了?」墨貓尷尬地開口。
「走去哪兒?」沒想到岑商反問。
這一問把墨貓問傻了,「就,呃,就是去玩兒嘛。」
「去哪玩?」
這一下把墨貓問住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章清嘆了口氣,替他圓場,「海洋館。」
離這附近最近的也就是首都海洋館了,不然墨貓這謊話不好圓。
但很明顯,這個答案引來了岑商的高度警惕。他眯起眼睛,「海洋館?」
「啊對對,我跟清哥是打算去海洋館的。」墨貓連忙接話。
「就你們倆?去海洋館?」
「有……什麼不對的嗎?」墨貓硬著頭皮問。
岑商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我也去。」
「你也去?」墨貓吃了一驚,「可是你不是還要參加那個什麼競賽……」
「後天才比賽,還有時間。」岑商說。
墨貓朝章清投去了一個無助的眼神,後者嘆了口氣,回了個「你自作自受」的眼神。
下午的排練看來是泡湯了。不光泡湯了排練,還莫名其妙地被岑商當成了假想敵。
雖說之前見這人的時候,岑商對他就沒什麼好臉色,但這回簡直是啪啪朝他臉上甩刀子。
走到那輛藍色超跑前,墨貓下意識掏出鑰匙解了鎖。
「這車是……你的?」岑商露出驚訝的表情。
「不是!是、是他的!」墨貓立刻指向章清,乾笑道,「我借來開開而已,這可是超跑哎!平時都沒有機會摸一下的嘛……」
岑商的臉色更難看了,看向章清的眼神彷彿已經開始琢磨如何殺人拋屍。
這下倒好,自己徹底變成包養大學生的糜爛明星了。
本以為氣氛會一直這樣尷尬下去,但當他們走進海洋館以後,岑商的注意力就被四面八方的海洋生物所吸引,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不愧是首都海洋館啊。」墨貓感嘆道,「比我去過的大部分都氣派,有錢!」
你這感慨也真是簡單直接。
「我沒有去過海洋館。」岑商說,眼睛隨著玻璃對面的遊魚而轉動。
「你沒去過?」墨貓吃了一驚,「第一次來水族館?」
岑商點了點頭。
「真的嗎?那我可得帶你好好轉轉!」墨貓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空,積極地解說,「我來過好幾次,這個海洋館分三個區域……」
不知不覺,墨貓和岑商已經是肩膀挨著肩膀的親密距離了。
章清笑了笑,自覺地退到兩人身後,欣賞著兩側的遊魚。
其實這也是他頭一回來海洋館,在此之前,只在網上見過水族館的樣子。
深藍色的海水,折射著波光的水面,巨大的鰩魚緩緩拍打著翅膀從頭頂遊過,沙丁魚成群結隊地繞成一個魚圈……
周南琛去過海洋館嗎?
如果他在的話,一定會想把眼前的美景畫下來吧。
他要是能再拿起畫筆就好了。
章清掏出手機,對著頭頂上的魚群拍了一段小影片,給周南琛發了過去。
沒想到剛一發完,對面就秒回了。
——我看到前面的人影了。說吧,背著我跟誰出去偷情了?
章清捧著手機笑了半天。
——我讓你看魚!魚!誰讓你看人了?你什麼重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