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表示自己絕不吃多,他還豎起了一根手指,但遊天拒絕了。
賣萌也沒用,他誰也不想給。
裴植坐在他面前都樂了,噓道:“遊神醫,你不給我也就算了,怎麼小孩子你都不給?”
遊天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吶喊道:“我也不大啊!”
就在翁明川想開口讓弟弟不要任性的時候,陳松意回來了。
她手上端著一壺冰鎮酸梅湯,看著自己離開一會兒就多了這麼多人的桌子。
見小師叔護著桌上碗碟的姿勢,陳松意猜到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捧著酸梅湯過來打了圓場,對饞得不行的小胖子說:“入了師門,有一件事你要記得——不能搶小師叔的食物。”
“噢……”小胖子撓了撓頭,雖然很饞,但還是放棄了索要,“對不起小師叔,不好意思師姐。”
“嗯,沒事。”
遊天坐回了位置上,然後瞥了裴植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小孩子都道歉了,你這個大人怎麼還好意思坐在這裡的?
裴植沒有理他,而是看向了陳松意:“我們這好歹也在城牆上忙了半天,有什麼邊角料能讓我們對付一頓的?總不能讓我跟明川他們光在這裡看著吧。”
遊天低下頭去大快朵頤,聞言“哼”了一聲。
陳松意原本算著小師叔的飯量,準備了四個蹄膀,三個在這裡,還有一個在鍋裡,是想要晚上切了給他配面的,此刻說道:“鍋裡還有些肉,我去配了飯盛上來吧。”
她說完就準備往後廚去,旁邊卻有客人試探著舉起了手:“那個,姑娘……滷汁還有嗎?能不能分我們點,澆在飯上?”
……
最終,那一鍋滷汁被抬了出來,配上了勺子。
在這裡用餐的客人只要是想,都可以舀一勺配上白飯吃。
裡面多滷的幾十顆蛋,也被分給了那些沒有錢在這裡吃飯的病人。
客棧掌櫃還免費給他們提供了白飯。
至於新端上二樓的飯,遊天看了一眼,裡面的蹄膀都是切開的,每個人只能分到一兩塊,跟自己獨佔三隻完全不一樣,也不計較了。
總算嚐到了香氣的源頭,所有人都很滿意。
吃飽喝足之後,其他人都起身準備回船塢,遊天也打算去樓上站一站,吹吹風,消消食。
他上了客棧的三樓,在視野最好的房間看著外面渾濁的江流,然後又調轉目光,在密集的雨幕中,將整個漕幫所在盡收眼底。
無論是被封死的城門也好,還是被加固的城牆,又或者封鎖的水面,隨處可見有漕幫弟子穿著蓑衣、戴著斗笠,在謹慎地巡視。
他不知在想什麼,蓬亂的頭髮下神情有些凝重,可是下一刻,這凝重就被一聲飽嗝給破壞了。
“嗝——”
遊天條件反射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從下山以來,他還沒有吃到這樣打嗝的時候。
“小師叔。”陳松意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遞過來一杯茶,“茶。”
“乖。”
遊天伸手接過,老氣橫秋地誇了一聲“乖”。
從外面吹進來的風帶著雨,將一切都吹得一片混亂。
他後退了一步,離開了雨水攻擊的範圍,這才低頭喝茶。
熱熱的茶水喝下去,解膩暖胃。
感到身旁的人安靜得出奇,遊天抬眼看向她,放下了茶杯,瞭然地道:“有什麼想說的,說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
特意給他做飯,肯定是有什麼想求他。
陳松意想了想,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切入點:“那種火藥彈小師叔還有多少?它的原料好找嗎?真的不能給裴軍師帶去邊關給厲王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