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只聽見砰砰兩聲,然後就見殺進去的兩人像破布袋一樣,從裡面倒飛出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陳松意在樹上,居高臨下地觀察著戰場。
從剛剛那驚天動地的一擊,她已經知道來人是誰了,卻不知這對站在下方的惡童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同第二世的她一樣,草原王庭的這位四王子也一直想要跟大齊的戰神處在同一時代。
只不過區別在於她是想要追隨他,而他想要打敗他。
從狐鹿臉上的表情看,他是興奮大於忌憚。
他口中的兔子自然就是蕭應離,這小鬼或許是有什麼手段,讓他覺得自己在面對後者時,也能處在獵人的位置上。
地上兩人動了動,吸引了陳松意的注意。
就剛剛那一拳打斷一棵樹的力道,落在他們身上,應當會造成讓他們站也站不起來的傷勢。
可是,這兩人在摔出來以後卻像沒事人一樣,很快支撐著自己起了身,不光胸腹間沒有異狀,臉上也沒有痛楚之色。
陳松意目光微凝,這讓她想起了在登輝樓被程明珠的蠱所控制的人,刀槍不入,也不畏死。
只不過底下的兩個人依然保持著清醒的神智,還可以自主行動。
“回來。”
見他們被打出來,狐鹿揹著手站在王家修建起的塔基前,也沒有太意外。
那兩人一言不發地回到他身後。
下一刻,前方的樹叢分開,身穿夜行衣,戴著面具的蕭應離和他的親衛走了出來。
見到塔基前站著的五人,尤其是中間那個看起來不過十來歲的孩童,兩人都是腳下一頓。
狐鹿嘴角一揚,露出了屬於這個年紀的可愛笑臉。
他笑眼彎彎,朝著自己終於等來的人道:“大齊厲王蕭應離?在下恭候多時了。”
他一開口就是純正的中原話,聽不出半點草原的痕跡。
這令他置身在四個草原隨從中都顯得有些詭異。
“殿下。”厲王身邊的青年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此地古怪,謹防有詐。”
他說完,見到殿下以為不可察的幅度點了頭,表示不會掉以輕心。
事實上,這個孩童看似可愛的外表,放在這種深夜密林中才更顯詭異,沒有半點降低對手防備的效果。
狐鹿卻像是完全意識不到這一點,還上前一步。
他在王騰那群人面前,從一開始就以他們的同輩自居,並不特意露出孩童的特質。
可在厲王面前,他卻歪著頭,大而圓的眼睛裡流露出好奇跟疑惑。
蕭應離見他抬起右手,敲了敲他自己的臉頰,問道,“我已經算出你會來,還點出你是誰了,你臉上的這張面具就沒有用了,為什麼還不摘下來?”
——難道不是應該在他叫破他身份的時候,厲王就主動摘下面具,同他坦誠相見嗎?
他一邊說著,臉上一邊流露出期待的神色,彷彿在無聲催促面前的人摘下面具。
好讓他一睹令他的父親叔伯都忌憚的統帥真容。
“真麻煩。”空氣中響起厲王的聲音,語氣裡似乎帶著一絲無奈,“想要瞞過你們這些會能掐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