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問我?這要看你自己怎麼想啊!”
她心情複雜、憂喜交加呀!憂的是得分離半年至一年,喜的是他有這個難得的好機會。
“你要聽實話?”他刻意試探地問。
橫了他一眼,她拉來椅子落坐。“對,你坦白講。”
“理智上,我非常想去;情感上,我捨不得去。”他深深的凝睇著她,言簡意賅,相信她會聽得懂。
乍聞這訊息的驚訝心情過去,管爵如已經能平心靜氣的思考。聽他這麼說,明白他的意思,她不禁沈默了。
她何嘗不是這麼想啊!理智上,知道他應該去;情感上,捨不得分離……然而身為深愛他的女友,怎麼能羈絆住他呢?
他有廣告方面的創作天分,應該多加以雕琢的,能夠出去外頭看看不同的工作方式,體驗與不同的團隊一起合作,吸取別人的經驗,增廣見聞,這對他在這一行是很有益的。
思及此,俏臉綻出了一朵燦美笑靨。
“想去就去吧,我支援你。”她鼓勵的對著他說。
紀墨然一陣動容。他就知道,她體貼明理,一定會為他著想的。
“可是至少要半年以上。”他強調。
“我知道。”她噙著笑應,接著又打趣的調侃他。“難不成你怕半年不在,我就會變心啊?”
“如果你這個時候變心,覺得別人才是你的幸福,我會真心祝福你的。”他突然認真嚴肅的看著她,話中具有深意。
他那認真的表情教她不由得怔了怔,旋即嗔怨的橫睇著他。
“欸,這麼大方哦?”本來是醋桶,今天卻講這種話?她不是滋味的哼聲。
察覺自己說得太明顯了,紀墨然趕緊整整神色,戲譫的睨著她。“你不也是很大方?紐約公司是要把我借走半年,可不是半個月耶,你都這麼爽快就答應了?”
“厚,你不要狗晈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哦,我可是為了你的前途著想耶!不然你以為我願意嗎?”管爵如立刻嬌聲抗議,她的一片真誠好意是不能容許被扭曲誣蠛的。
“逗你玩的啦!”紀墨然莞爾失笑。
他起身走向她,靠坐在她一旁的桌沿,伸出大掌撫向她潤紅的臉頰,斂起戲謔態度,以深邃眸光烙印著她的容顏。
管爵如覺得他好似欲言又止的,又這般深情款款,彷彿透著淡淡愁緒,原本因他的舉止而愣住,不禁又猛然回神,下意識安撫他。
“半年、一年很快就過了,放心啦,我這麼死心眼的人,不可能這麼快就變心的。”她故作輕快,嬌俏的朝他眨了眨眼。
她這番話,令他的心又酸又疼,眼眶都熱了。
曾經,他渴望她死心塌地;如今,他無法承擔她的專情。
他好害怕!怕自己不知道會在哪一天就離她遠去,而她又那麼的死心眼,只會苦了她自己呀!
為了掩飾泛淚的眼眸,他驀地傾身緊抱住她。
“爵如,我愛你。”欲泣的哽咽透過壓抑,傳出了低啞的呢喃。
他的告白和忽然的擁抱使得她心口暖甜,嘴角不住上揚,展臂回擁著他。
“好了,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把氣氛搞得這麼沉重做啥?”未幾,她笑笑的輕聲安慰,還拍了拍他。
她完全不知情啊!他這次離開,治療成功,是幸運;倘若不成,或許就是天人永隔了……
他依舊牢牢的抱著她,嗅聞著她專屬的幽香。
“我這次去,一定會很努力,儘快趕回來。”他別具深意的傾吐,同時也這麼告訴自己。
為了爵如,為了他們倆的未來,他一定會很努力的對抗病魔,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處理好管爵如的事情,紀墨然比較沒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