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娘低聲細語的說道:“小哥兒,我是楊家溝的,我想見下織紡裡的青柳姐姐,她家出了事,我有事要與她說。”
小廝皺了皺眉頭,冷聲說道:“府上規定,織紡裡的人初五才可見家人,你下個月來吧。”
瑜娘趕忙求道:“小哥兒醒醒好,是關人命的大事,下個月就來不及了。”說完,瑜娘上前幾步,給那小廝手裡放了二十文錢。
小廝掂了掂手裡的錢,眼裡有些看不上,可又想到一個鄉下人能有多少錢,估摸來找那青柳就是想要錢救命的,便也不為難了,揣進兜裡說道:“你等著!”
“唉,謝謝小哥兒,麻煩你了!”
小廝哼一聲,這丫頭嘴還挺會說,要不,二十文就想打發他,休想。
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時辰,後腳門才吱呀一聲開了,出來的正是青柳,瑜娘看到青柳,心裡極是激動,想不到她們二人還能再見面。
可青柳卻心中詫異萬分,這找她的姑娘,她壓根不認得,可聽說是家中出了事,心下焦急,回頭跟剛才開門的小廝說道:“這妹子確實是我們村的,還麻煩行個方便讓我們姐妹二人說會兒話。”說完,從兜裡拿了銅錢給了那小廝。
那小廝掂了下手中的重量,點點頭,說道:“我一會兒便過來收門。”
青柳笑了笑,看人走遠了,才把門關上,出來問道:“你是楊家溝的?我家出了什麼事。”
瑜娘拿出五十文錢塞給青柳,她不能讓青柳因見她白白破費銀錢。
青柳不解,拿著手裡錢,疑惑道:“你這是?”
瑜娘不多說,壓低只能二人才聽的清楚的聲音說道:“青柳姐姐可還記得趙瑾娘,我是她的妹妹瑜娘。”
青柳杏目瞬間瞪大了幾分,瑾孃的妹妹怎會找上自己,隨後鬆了口氣,看來不是家裡出了事,這才回道:“原來是瑜娘,你姐姐之前時常與我說起你。”
瑜娘笑了笑,說道:“青柳姐姐一定不解我今日為何來找你吧?
我只想問青柳姐姐一句,可想贖身回家?”
青柳手笨,織布的手藝一直平平,活沒少幹,月錢卻不多,平時都是瑾娘幫她才勉強不被婆婆訓斥,是以二人關係要好,瑾娘記得,青柳以前也是跟自己一般的打算,學了手藝贖身後,嫁個差不多的人家,好好過日子。
聽了這話,青柳眼神突然暗淡幾分,也不瞞瑜娘,低落的說道:“瑜娘妹妹,你哥應該回家把你姐姐的死因說清楚了吧?
李府壓根就不會讓我們贖身,自打你姐死後,織紡裡不少姑娘人心惶惶,雖說李府夫人那般說你瑾娘,可瑾娘是不是狐媚之人,咱們紡裡的姑娘最清楚不過了。
織紡裡不少姑娘也怕落得你姐的下場,有兩個姑娘攢夠了贖身的錢,去求了管家,可沒兩日,被打死的打死,落井的落井,沒一個是好好活著的。
我們這才知道,李府壓根是不會讓我們贖身出去,她們是要我們世世代代為奴,給她們掙錢!”說道這,青柳不免心傷,眼睛裡滿是委屈,語氣也激動了許多。
瑜娘握住青柳的手,安撫道:“青柳姐姐,若是有辦法能讓你贖身,你可願冒險?”
青柳怔怔的看著瑜娘,“難道你們?”
瑜娘點點頭,“青柳姐姐可聽說咱們這來了位欽差大臣,專替百姓們做主,洗刷冤屈。”
青柳兩分猶疑,三分不信,“這欽差大臣可願管這事!”
瑜娘點點頭,她信得過青柳,卻也不能全都說出來,若是有個差池,便是搭了一家人的性命,只得挑重要的說道:“不用青柳姐姐多做什麼,只是若有一日需姐姐上得公堂作證,只請姐姐如實道來便可。”
李府倒了便可出來,李府沒倒命便沒了,青柳內心極是掙扎,看著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