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魂一魄收入掌心後,紀若塵笑了笑,曲指一彈,設在斬神冥兵前的無形禁制即刻消失。孫果一聲尖叫,猛然撲到一個斬神冥兵身上,張口咬在冥兵脖頸上,用力吸食起陰氣來。
那名冥名痛得不住吼叫,可是全身上下都被鬼面將軍給禁制住,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眼看著孫果將自己體內陰氣一點一滴地吸去!
如論位階,斬神冥兵實要比鬼影高出太多,陰氣之凝練也遠非鬼影可及。醉露書院孫果這一吸足足耗去整個時辰,方才將這冥兵陰氣吸淨。他周身紅光大盛,兇焰如熾,轉身又撲向下一個冥兵。這次只花了半個時辰,孫果就丟下陰氣耗盡、化做一尊石雕的冥兵,轉而撲向第三個冥兵。
餘下七個斬神冥兵,合共也就耗去了孫果一盞茶的功夫。
又過片刻,一個道人出現在蒼野上。他華袍高髻,手持拂塵,面目陰冷,眉目宛然同尚在陽間時一模一樣。只是他身周浮動著的一層淡紅雲氣顯露出仍未能盡褪鬼影之軀。
孫果走到紀若塵身後,恭恭敬敬揖下地去,道:“敢問上仙尊姓大名?”
紀若塵眼尾也未向孫果掃一下,寫意地靠在八仙椅上,凝望著遠處隱隱的酆都弱水,微笑道:“我哪裡象仙了?”
孫果眼中閃過一絲怒意,然而強自忍下,依舊施禮道:“孫果多謝前輩成全!”
“成全?”紀若塵淡然地道:“你此刻心中定然恨透了我,恨我趁你靈智初開時就哄騙你交出魂魄,為我永世效死。只是你現下魂魄已在我手,不得不屈服罷了。”
孫果似已恢復了生前大半智識,聽後默然片刻,方道:“我心中初時是有怨氣,然則現下我已明白,既然方進在此輪迴,就為前輩尋到,那即是我的緣法造化了。不是成全,就是湮滅,別無它途可選。既是如此,得能回到人間,看看是誰將我騙得如此之慘,已是我平生大願!此願若償,縱是為前輩效力一世,又有何妨!只是尚不知道前輩名諱?”
“紀若塵。”
“紀若塵!”孫果面色大變,一時間頭痛欲裂!無數前塵往事自心底湧起,他似是明白了什麼,又似是越來越是糊塗了。
“報應,報應啊!”孫果頓足長嘆,猛然抬手向前一指,道:“原來那就是酆都弱水,弱水之外,必是黯淵蒼野!我畢生求道,更得了夢兆仙機,卻在橫死之餘,連酆都也不曾入!而我前生本不放在眼裡、以為隨手可能打發之人,竟然是蒼野之主,果然是報應!只是不知我孫果前世做了何等孽事,得遇今生之禍!”
孫果在一旁捶胸頓足,紀若塵一字也沒聽入耳中,只是感覺到孫果身上隱藏的怨氣愈發的淒厲,方覺一絲滿意。於是他叫過鬼面將軍,吩咐他率領所有斬神冥軍,帶上孫果去蒼野圍獵,儘可能讓孫果多吞食魔物,增長實力。有這一千斬神冥軍在,縱是遇上了三五千低等陰卒,也儘可聚而殲之,其它獨行魔物更不必提。
鬼面將軍命冥軍大隊先行開拔,然後看了看身邊只剩下一個玉童的紀若塵,又看看遠處籠罩在墨色濃霧中的酆都,不覺有些擔心,道:“大將軍,以您身份大可不必孤身犯險,須防地府小人暗算。還是留下五百斬神冥軍吧。”
紀若塵失笑道:“若那些無膽鼠輩能夠暗算我,那別說留下五百冥軍,就是留下五千又有何用?”
說罷,他有些不耐地揮了揮手,鬼面將軍即刻領命而去。
弱水之畔,一時靜了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玉童只覺得越來越冷,似乎每一線吹來的風都會將他立刻凍斃。他偷眼望去,見紀若塵依舊凝望著酆都,於是也向那個方向望去。可是他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酆都有什麼異常。於是忍不住問道:“大人,您在看什麼?”
“等人。”
“等人?”玉童大奇,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