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的仇人是誰,那我就告訴你吧,把我打得重傷的人,就是你的寶貝弟弟楊炎!”
孟華驚道:“是楊炎?他怎麼能夠有本領傷你?”
石天行嘿嘿冷笑,說道:“恭喜你啦,孟大俠,你有這麼一位武功高強的弟弟,你應該高興了吧?”
孟華又是吃驚,又是氣惱,說道:“師叔,請你別這麼說,我好歹如今也還是天山派的記名弟子,要是楊炎當真幹出這等件逆之事,師叔,你儘管著落在我的身上,把他找回來按照門規處置就是。”
石天行的氣才稍稍平了一些,改了稱呼,說道:“好,孟華,衝著你這句話,我把楊炎交給你就是。”他的意思本來是把楊炎抓回來這件事情,責成孟華去辦的。但受重傷之後又動了真氣,說了這許多話,這句話卻說得不夠完整了。
甘維武想起盂元超、繆長風和天山派的交情,想起楊炎是恩師生前最鍾愛的關門弟子,是以痛恨楊炎,卻還不想做得太絕,找到這個機會,便即說道:“對,孟華,你是本派記名弟子,有權和長老以及掌門人一樣,處置犯了門規的弟子。我們自向沒有本領抓到楊炎,要是你有本領把他抓回來,就由你處置他吧。諒你也不敢徇私!”最後這句話當然是說給他師兄聽的了。
石天行身受重傷,自忖最少也得一年方能痊癒,而且即使武功恢復,恐怕也還不是楊炎對手。既然要仗孟華去抓楊炎,他麵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憑藉長老的權威反對甘維武之議,把處置楊炎之權搶回來了。不過聽了甘維武這麼一說,他卻是在氣惱之外,更多了幾分羞愧。
“這小畜生因何會做出這等忤逆之事,兩位師叔可以告訴我麼?”孟華問道。他雖然不敢不相信石天行的說話,但總還有點疑心,是以不能不查根問底。
石天行怒極氣極,索性把他認為是奇恥大辱的事情都抖出來:“你那寶貝弟弟自忖武功高強,做的無法無天的事情可多著呢!你要知道,就都告訴你吧。他不但打傷了我,點了甘師弟的穴道,還強姦了冷冰兒,割掉我兒子的舌頭!最先受禍的是清泉,他就是因為撞破的醜事遭禍的!”
愛子慘遭割舌,對他來說是比自己受傷更為痛心的,他在極度激動情緒之下一口氣說了出來,說完不覺又暈倒了。
孟華沒有暈倒,但亦已呆若木雞,唰的一下,臉上變得全無血色,身形恍苦風中之燭,搖搖欲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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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來他渴望得到弟弟的訊息,想不到今日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痛心的訊息!
這七年來他除了關心弟弟之外,另一個他最關心的人就是冷冰兒。冷冰兒過去遭受的不幸太多,是以他也像楊炎那樣是希望冷冰兒得到幸福的。想不到他最關心的弟弟竟然侮辱了他最關心的朋友,冷冰兒非但找不到幸福,今後的一生也給他的弟弟毀了。
(他當然沒有想到,楊炎之愛冷冰兒,正是深信自己能夠給他所愛的人以幸福的。而且冷冰兒雖然是覺得楊炎稚氣未消,卻也深信楊炎的誠意的。這對少年人所做的事情,絕對不是如石天行所想像的那樣醜惡。)
可惜盂華雖然還是青年,卻不懂得這對年輕人的感情。在接二連三令他痛心欲絕的訊息衝擊之下,他也不可能冷靜的去思索他們的感情,他之所以沒有暈倒,只是由於他沒有像石天行那樣受了重傷,本身深厚的內功,本能的發揮了支援作用而已。
一個暈倒,一個呆若木雞,這可把其他的人嚇壞了。
劉抗上去替石天行推血過宮,他深通醫術,比丁兆鳴高明。丁兆鳴則在勸慰孟華:“賢侄,你莫難過。楊炎這事情已經做了出來,傷心難過都是幹事無補,咱們還是一同想法,想想如何善後吧。”這幾句話他是在孟華耳邊悄悄說的。
劉抗一